正想得歡暢,嘉語道:“這麼晚了,十九兄這是來捉姦?”
“三娘約莫感覺我不必問,我也這麼感覺,”蕭阮再喝了一口酒,酒味更加醇厚,“不必問。所今厥後我問的是三娘,你當真很驚駭嗎,三娘子說是,因為阿誰夢,因為夢裡我南下,夢裡我與賀蘭娘子有染,但是我想,三娘最驚駭的,還不是這個。”
“我剛剛纔傳聞,這莊子原不是新平姑姑的,而是彭城姑姑統統,又轉贈了……宋王,”元禕修笑吟吟道,“宋王……我恍忽記得,像是客歲秋冬,他和三孃的表姐訂了親,可有此事?”
姐妹倆略福一福身,不等回禮,回身迤邐而去。
以一種擁戴的口氣。他想要她問,以是她問了,但是實在,她並不感覺這是個題目。她固然冇有見過當初的宋王,但是蕭阮這等容色,想必不會全數擔當於他的母親。長公主也是人,食色性也。
“這是第一件,第二件,”蕭阮道,“賀蘭娘子。三娘怕我與賀蘭娘子有染,現在賀蘭娘子……三娘已經曉得了,不,我不會娶她。”
嘉語:……
嘉語看了她一眼, 她仍然垂著頭, 每句話,每個行動都恭謹得過分,但是她也曉得,這恭謹純粹是因為蕭阮。蕭阮總有讓人斷念塌地的本領, 這麼巧, 賀蘭袖也有,嘉語笑了笑,伸手道:“燈給我!”
嘉語:……
彆的不說,就她曉得的,本年氣候變態,到入冬開春,柔然糧草不繼,定然南侵;邊事也就罷了,怕的是朝中太後與天子持續明爭暗鬥,跟著天子年事漸長,太後與天子的權勢此消彼長,遲早到旗鼓相稱的一日,太後再壓不住天子,也就再壓不住朝政,到時候天下亂局,必不成免。
因而很久,隻能苦笑:“殿下失算了,我說不肯意與殿下為妻,是至心實意,殿下有蘇娘子,我並不想與任何人同事一夫,表姐不可,蘇娘子也不可;殿下今晚與我說的話,除了提示我壓服父親回絕長公主以外,不會有彆的用處。”
“不!”嘉語短促地應了一句,“如果蜀中災而穩定,或者吳主能忍住不消兵,又或者吳主能在太後與陛下定奪之前平蜀呢?”
元禕修:……
阿蓮止步:“敝主在舫上。”
嘉語:……
嘉語也不說話,一起聽得知悉索索衣裙摩擦的聲音,嘉語還惦記取畫舫上的燈,不曉得蕭阮有冇有看到這一幕。
嘉語道:“殿下但說。”
“我獲得動靜,蜀中天災,就在來歲春夏之際,我皇叔定然南下,”蕭阮說的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金陵空虛,洛陽帝後有隙,太後求穩,陛下要親政,三娘你倒是想想,賢人會從那裡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