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亦川神采微變。
她隻得趿著拖鞋追上去:“可我有話跟你說。”
宋詩意怒喝一聲:“我問你鍛練如何說!”
光禿禿的樹乾上冇有樹葉,倒是有一層厚厚的雪。
宋詩意纔不管他硬不硬氣,踮起腳來,一巴掌摁在他腦門兒上:“叫你低頭。”
硬生生把他給摁了下來。
他的鼻子紅腫不堪,嘴唇破了倆洞,分開醫務室前,護士為了替他消毒,還給他抹上了幾百年冇見過的紅藥水。
宋詩意的確想哈哈大笑,這小子戲如何這麼多?
的確是個諧星。
她鬆開了手,踏下台階,問:“該控告的都控告完了嗎?”
她趿著拖鞋去開門, 暴露個腦袋:“我在。如何了?”
可宋詩意就站在他麵前,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帶著笑意反問:“我為甚麼笑不出來?當眾打鬥的又不是我,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不是我,丟臉的也不是我。我當然笑得出來了。”
“……”
“喂,你彆走啊!”
積雪連續被抖落在地。
她忍住笑意,伸手去拉他。
下雪的夜裡,內裡幾近不見人影,大門外卻孤零零立著小我。
宋詩意頓了頓,也冇起火,隻定定地看著他:“說完了嗎?”
這要多冇知己、多鐵石心腸的人才說得出口?
她抬頭看著高本身一個頭的少年。
她走近了些,還在揣摩要如何跟他解釋,成果瞥見他那慘不忍睹的臉,一個冇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了聲。
可現在呢,真到了這裡,他拿甚麼跟她算賬?除了一逞口頭威風,莫非還能打她一頓?
他拒不塗抹,成果被大夫摁在醫務室,死活不讓走……最後隻能喪權辱國地讓步了。
連日以來,對她的態度在憐憫與可惜之間反幾次複,現在儘數被憤怒代替。
他一股腦說了一堆氣話,統統情感都擺在臉上。
宋詩意深吸一口氣,問:“鍛練如何說?”
“你閉嘴。”宋詩意冷冰冰地說,“這麼大的人了,你覺得鍛練還會跟對待幼兒園小孩似的,一句一句查問你們到底是誰挑事,誰打誰,誰先脫手,誰理虧?”
這都甚麼年代了,另有這類喪芥蒂狂、一抹就毀容的玩意兒?
宋詩意有點莫名其妙,這傢夥殺氣騰騰找上門來,一通氣發完,還冇聽她解釋,這就走了?
大略是一口氣說了很多花,氣也消了一大半。
“我――”宋詩意才方纔張口,就被正在氣頭上的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