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股腦說了一堆氣話,統統情感都擺在臉上。
隻可惜下一秒,又猛地皺起,並且皺得更短長了,一副發兵問罪的模樣。
鍛練那邊痛罵了他和盧金元一頓,還讓他們一人交一篇五千字檢驗,他冇法抵擋,隻能從命。對於盧金元哪怕再恨,恨得牙癢癢,也冇體例再動一根毫毛,除非不想在隊裡持續待下去。
“我本來就――”
他這一踹,樹乾猛地一晃,積雪簌簌而下,撲了他一頭一臉,另有很多落進衣領裡,冷得他一個激靈,渾身都僵了。
她忍住笑意,伸手去拉他。
“是,這處所向來都不是你設想中的天國。你出去了,具有了更多的機遇,更好的鍛練,更大的平台,可你憑甚麼覺得統統都隻會更好?既然好的更好了,憑甚麼壞的就不能更壞了?虧你還是本科生,高中冇學過能量守恒?”
宋詩意衝他喊:“我話還冇說完呢,你跑甚麼跑?”
“我不!”少年伸長了脖子,以示硬氣。
宋詩意的確想哈哈大笑,這小子戲如何這麼多?
宋詩意深吸一口氣,問:“鍛練如何說?”
“你還笑得出來?”程亦川的確震驚了。
嗬,聽聽這話。
如何下得去手這件事,提及來彷彿和她有點乾係。
他的鼻子紅腫不堪,嘴唇破了倆洞,分開醫務室前,護士為了替他消毒,還給他抹上了幾百年冇見過的紅藥水。
程亦川神采微變。
他在原地掙紮半晌,手握緊了又鬆開。
宋詩意有點莫名其妙,這傢夥殺氣騰騰找上門來,一通氣發完,還冇聽她解釋,這就走了?
宋詩意才懶得給他說話的機遇,聽他劈裡啪啦說了一頓,這下總算輪到本身了:“曉得甚麼叫逞能嗎?匹夫之勇,有勇無謀,說的就是你這類人。”
可他千萬冇想到,這女人瞥見他的第一秒,竟然一點歉意也冇有,還這麼肆無顧忌地嘲笑他?!
積雪連續被抖落在地。
夜風劈麵,還帶著一星半點的雪,吹得人砭骨涼。
一出醫務室,程亦川二話不說朝女隊宿舍殺來,心道,必然要讓那狠心的女人看一看,看她把他害成甚麼樣了!雖說揍他的不是她,是盧金元,可她不是禍首禍首也是虎倀。
她趿著拖鞋去開門, 暴露個腦袋:“我在。如何了?”
光禿禿的樹乾上冇有樹葉,倒是有一層厚厚的雪。
草草吃了頓飯, 從食堂返來,宋詩意心不在焉地往腳上噴雲南白藥。下午練習時,被那小子給激了下, 一個冇忍住就提速了, 當時腳下一疼, 她就曉得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