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親在,關素衣甚麼都不怕。她好聲好氣地安慰母親與祖父,末端說道,“所幸我與趙陸離本無交誼,他要納妾不過是小事一樁,我把明芳也給他,叫他嚐嚐齊人之福。隻要關家不倒,隻要祖父和爹爹還能在陛下跟前說得上話,誰能拿我如何?我仍然是侯府主母,不管趙陸離納多少姬妾出去,都擺盪不了我的職位。隻是葉繁身份上有些特彆,葉家恐怕會請動葉婕妤替她撐腰。”
趙陸離心中有半晌慌亂,待要細思,那慌亂又消逝無蹤,唯餘滿腔無法和悔怨。
老夫人見他一副地痞惡棍的模樣,實在大吃一驚,彷彿明天賦真正熟諳這個孫兒普通。
關素衣與老夫人長談到半夜,礙於孝道,隻好把趙望舒這塊燙手山芋又接歸去,所幸老夫人對趙純熙隻字不提,竟有丟開手,讓她與葉繁湊作堆的意義。一夜無夢,翌日,她打過號召就回了關家,與祖父、爹孃通報侯府納妾的事。
“你不孝的事多著,不差這一樁。”老夫人回身回屋,冷道,“走了一個葉蓁,又來一個葉繁,葉家這是不籌算放過我鎮北侯府啊!暮年你鰥居,也冇見葉家擔憂兩個孩子無人教養,現在你大婚,娶了賢名在外的關氏女,他們便硬塞一個庶女出去,這是乾甚麼?你娶妻納妾竟不能由著本身,卻到處任憑葉家擺佈,要我說,你乾脆入贅葉家得了,就當我向來冇生過你這個孽子!”
“開口!”一向沉默的老夫人俄然怒了,用力拍打桌麵斥道,“甚麼姨母姨母,待她過門,你隻能叫她姨娘。向來冇傳聞有嫡子、嫡女不在主母身邊教養,反去靠近一個妾室,你已經十一歲了,莫非連這個都不懂?彆一口一個關氏的叫,她是你母親,你必須敬著她,便是她打你罵你,讓你綁沙袋練字,那也是為你好,你且乖乖聽話。來人,把大少爺押去正房給夫人報歉,倘若他不肯意,就讓他跪在門外,等夫人消氣了再送回驚蟄樓。”
老夫人長歎一聲,又道,“素衣是個好的,她如果我女兒,便是讓她嫁給販夫走狗也不會許給你。是我們趙府把關家害了,你若另有知己便好好待她,她現在或答應以張望等候,但再熱的心、再暖的情,遲早也有冷卻的一天,屆時你就算想挽回也挽回不了。我言儘於此,你愛聽不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