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素衣舉起食指抵住唇瓣,微挑的眉梢儘是戲謔的笑意。

關素衣摸了摸趙純熙的頭,柔聲安撫,“你彆攬這些事,儘管好生養病。”

今後不容?也就是說這回算了?你造的謠你來壓,參與的奴婢屁事冇有,或許還得了很多賞銀,然後你再到我這個苦主跟前賣好,小小年紀就這麼不要臉,也是可貴。關素衣一麵腹誹一麵回道,“原是為這個。你父親也傳聞了,這會兒樸重人查著呢。該罰的罰,該打的打,該賣的賣,誰犯事誰擔責,很不需你來賠罪。何況你父親先前已親身向我祖父和父親告過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必老是耿耿於懷。”

用蔥白的指尖細細把絹布撫平整,她展顏一笑,“你說,如果我把你的臉皮扒下來,你疼不疼?難不難受?想不想死?”

關素衣撚著銀針,漸漸拉長絲線,“那些流言不過是小事罷了,祖父和父親是氣侯府糟蹋我,當然要大力敲打一番,免得我挺不直腰桿。但這內裡另有一些機鋒你不曉得,我也不好解釋給你聽。你隻需曉得,鎮北侯跟皇上不但冇甚麼友情,另有間隙。他扯著皇上的大旗來壓關家,說父親和祖父的官職是他求來的,傳到彆人耳裡他不會在乎,但若傳入皇上耳裡,即是將他的臉皮扒下來踩。”

明蘭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蜜斯您返來這麼大半天了,她也冇說廚房裡熬著驅寒湯。”

“以是我隨便恐嚇恐嚇他,他就驚駭了。你且等著,今後誰再敢背後嚼我舌根,不消我摒擋,他便會狠狠掐滅。我來趙家不是跟這個鬥,跟阿誰爭的,我是來好好過日子的,有人上趕著給我當槍使,我為何不消?”當然,她的小日子裡隻包含明蘭與諸位親人,可不包含趙家。

這番話無疑又是在博取好感,意在奉告關素衣:你能獲得皇上賜婚併成為鎮北侯府主母,滿是她趙純熙的功績。也不知對方哪兒來的自傲,真當全魏國的女人都想嫁給趙陸離不成?他的確俊美無儔,才調出眾,放在彆人眼裡是如雕如琢的美玉,而在關素衣看來,倒是個頭頂發綠的活王八。

這是查到趙望舒頭上了?關素衣把書合攏,抻平,壓在枕下,這纔不緊不慢地披衣穿鞋,把荷香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很催。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新夫人那裡像豪門女子,架子擺得比誰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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