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查到趙望舒頭上了?關素衣把書合攏,抻平,壓在枕下,這纔不緊不慢地披衣穿鞋,把荷香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很催。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新夫人那裡像豪門女子,架子擺得比誰都大!
關素衣摸了摸趙純熙的頭,柔聲安撫,“你彆攬這些事,儘管好生養病。”
屋裡燒著地龍,熱氣很快就把堆積在磚縫裡的水蒸乾了。主仆二人一個看書,一個做針線活兒,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多時候。俄然,院彆傳來混亂的腳步聲,隨即就聽趙純熙的大丫環荷香喊道,“夫人不好了,侯爺要對少爺動家法,您快去勸勸吧!這事兒也是因您而起,還需您去幫手開解!”
“那又如何?傻丫頭,我說要等趙陸離,要好好與他過日子,你就信啦?我從未有入宮為妃的設法,隻是恨他們又來攪亂我好不輕易得來的重生。今後他們讓我難受一點,我便讓他們難受萬倍,我們就這麼耗著也挺成心機。”似想到甚麼,關素衣粲然一笑。
與老婆懇談一番過後,趙陸離對她印象大改,固然另有幾分防備,卻也多了很多賞識,內裡更添慚愧。他把人送回正房,馬上就派管家去暗查流言的泉源,然後躲進書房自省。
明蘭滿心都是迷惑,鬨不明白蜜斯跟侯府哪兒來的深仇大恨。但她夙來誠懇,隻把繡墩擦得潔淨透亮,這便乖乖坐在腳踏上幫主子納鞋底,旁的話一句不敢多問。
用蔥白的指尖細細把絹布撫平整,她展顏一笑,“你說,如果我把你的臉皮扒下來,你疼不疼?難不難受?想不想死?”
關素衣脫掉富麗袍服,隻穿戴一件素色棉質罩衫,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喝茶。明芳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想來不是在趙純熙院子裡,就是在書房四周盤桓。明蘭最誠懇本分,這會兒正把仲氏送來的布料、金飾、藥材等物放進箱籠裡,嘟囔道,“金窩銀窩,不如本身的狗窩。入了侯府才曉得,還是家裡最好。蜜斯,剛纔我真不想返來。”
趙純熙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漸漸走出去,臉上病容未退,看著非常衰弱。明蘭忙把她讓到暖炕上,關素衣扯開棉被擋住她冰冷的雙腿,斥道,“大冷的天,你不好好躺著,何為出來亂跑?有事直接讓丫頭來回我便成。”
上輩子都冇被趙陸離的浮華表麵利誘住,這輩子又怎會淪亡?人跟王八壓根不是一個族類,絕扯不上乾係。打斷趙純熙的熱乎話,關素衣擰眉道,“我說我如何就會嫁入鎮北侯府,本來是你們父女二人強求的原因。我祖父是帝師,我父親是太常卿,論起出身,我比丞相府的嫡蜜斯也不差,憑甚麼她能入宮為妃,我就隻能當個小小的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