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男人頓時仰開端來,雙目緊緊盯著她,帶著幾分震驚,又似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那一刻父皇的眼睛如同浩大的汪洋,讓人一眼看不到邊沿。他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安靜地說道:“冇有為甚麼。有些事情,你不去承擔,就冇有人去承擔了。”

納蘭紅葉本還想叮囑他幾句,但是話到此處,卻不曉得該說甚麼了。她點了點頭,說道:“夜裡黑,叫下人多打一盞燈籠。”

少年玩伴,他以親王世子之尊做她的貼身保護,看著她幼年童真,嬌顏豔如花。

納蘭紅葉淺笑著說:“玄墨,你熟諳我多少年了?對我還不放心?”

納蘭紅葉深吸一口氣,輕笑著說:“好了,起來吧,你我之間,不必拘泥禮數。”

納蘭紅葉仰著頭,尖尖的下巴有著溫和的弧度,她淡笑著望著他,眼神熠熠,恍有波光。

他寫得極快,隻是半晌,就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寫好以後交給薑吳,說道:“明兒個一早送到禮部,交給於大人,讓他派人送到白芷關,親手交給燕洵。”

她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東海海盜擾邊,她父皇親身率軍出征。當時候帝國強大,兵力充沛,四海一片富庶。她不明白守著如許的軍隊,父皇為甚麼還要親身上疆場,年幼的她拉著父親的衣袖,利誘地問:父皇,為甚麼你要親身出征呢?

說罷,他搶先往王府走去。

玄墨微微一愣,低頭看去,隻見玉白宮燈並未撲滅,薄薄的玉璧在其他的燈火下看起來彷彿琉璃,好似悄悄一碰,就會破裂普通。

玄墨身材矗立,站在納蘭身前,比她高了一個頭,他狹長的眼睛像是一汪寒湖,就那麼悄悄地望著她,冇有不敬,卻也有些大膽。

丫環無法地點頭道:“是,奴婢這就去。王妃還是早點去歇息吧,您身子不好,可不能再熬夜了。”

長公主信賴玄王,是以玄王府離皇宮很近,還冇到府中,遠遠就見門前亮著幾盞燈籠,滿是紅紅的暖色,讓人一看,就心生暖意。

空曠的禦道上,玄墨悄悄地走著,他的貼身侍從薑吳謹慎地跟在一側,馬車走在前麵,收回一陣吱呀的聲響。

她當即想推讓,但是目光觸及那兩塊令牌的時候,她卻一刹時微愣。這京畿軍本來是屬於兵部的,當年她和玄墨聯手鬥敗了兵部尚書以後,就將京畿軍收於囊中,這些年來一向由玄墨統領;至於玄字軍,則是玄墨的親衛軍,戰役力極強,算得上是懷宋的一等軍隊。鬼使神差普通,她竟走上前來,笑著扶起玄墨,說道:“好,我先為你收著,等你返來,我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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