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陛下雖不開口,可深知其脾氣與做派的達拿都斯不假思考地就施加了幾個酷刑在她身上。
不管失憶前的監禁逼婚,還是失憶後的諸多矇騙,冥王在實施起來時可冇不美意義過。
直到葡萄藤上統統晶瑩飽滿的果實都被摘下咀嚼殆儘,尚未逞夠威風的冥王才戀戀不捨地停下攻城略地,用廣大的外袍周到地裹好渾身狼籍、軟得涓滴力量都提不起來的冥後,本身則隻隨便著裳,和順地將他抱進了寢殿,又召來修普諾斯為他織好夢境。
那是斂起利爪的獵豹敏捷地賽過了能言善道的雄鹿,山巒的陳年積雪碎落著覆蓋了長出嫩綠的褐土,是善用戰略的將軍舞著軍旗敲開了勝利女神緊閉的門扉,是獲得金珠的玉匣心對勁足地合上,是閉耳塞聽的木工一心敲打火星四濺的燧石,是耿耿的威武被愛情的柔嫩芳香征服,是熊熊火焰不放過遺漏的一滴甘油。
哈迪斯這才緩緩地側過身來,以極其安靜的腔調道:“我覺得你不再情願同我說話了。”
哈迪斯卻還是沉默不語,彷彿冇有聽到他的疑問,始終目光淡淡地目視火線。
“我鄙棄你,乖戾的盜竊者,油滑狡猾的間諜。”滿臉淚痕的安娜塔西亞豁地站起,鼓起了渾身的莫大勇氣來,於驚奇的諦視中,衝對她的不幸遭受無動於衷的夙敵吐出泣血的字字句句:“你雖有一張斑斕的臉,靈魂的實在模樣卻與住在這可愛洞窟中的惡魔普通無二。你是肮臟的勾引淫媒,啃食蓓蕾嫩枝的斑斕害蟲,使喚馳名為花言巧語的獵犬去撕咬獵物,用無辜者的鮮血灌溉燦豔的桂冠,以經心設想的迷宮困住初來乍到的行者。作為部下敗將,我願以你以陰狠戰略所釀就於我身上的統統哀思與痛苦,敲響預示你窮途末路的喪鐘聲聲――”
這堪比煉獄的悲慘景象,不但令養尊處優慣的諸神心悸地退後幾步,望而生畏;就連能對塔爾塔羅斯中的氣象淡然處之的宙斯也被盜汗直下,昏昏沉沉。
阿多尼斯:“……”
或許是被肝火迷了心智的她先在理地挑起烽火,將仇恨的種子撒向無關的冥神,叫他無從庇護起;或許是她現在的模樣醜惡無用,他也失了那本就寥寥無幾的憐憫心疼之心;或許是他兄長的雷霆大怒之威過於氣勢澎湃,連他也不敢禁止挑釁。
“天然――”
阿多尼斯冇獲得答覆,下認識地扯了扯他的袍袖,小聲催促道:“哈迪斯?”
自出世以來就被迫接管無數或是熱忱、或是含蓄、或是迂迴委宛地表達出的傾慕之情的植物神,還真是初度嚐到被痛恨謾罵的別緻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