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見他笑得都雅,一時便也就不擾了。
楚留香獨自撚了一塊從廚房順來的綠豆糕便往林子清嘴裡那麼一塞,又順手遞了手邊的一杯花茶,便隻好說道:“還是吃些點心吧。”又晃了晃手上的茶壺,笑著道了一聲,“我且再去沏上一壺。”
當年滅門慘案以後,師叔此生獨一的執念便在那小兒的身上,偏生當年的那小孩又出落得如此優良,然後,俄然有一天,師叔得悉這個小孩偏又枉死了。
“現下想想,阿母當時定然還是有話要與我說的,林夕這箇舊字想來定是另有一番其他的啟事,纔不叫我遵了這舊字,想來又是一番不得了的費事吧。隻是,此事畢竟是我阿母臨終之時的交代,自此以後,世上隻要林子清,再無林夕這一舊字。”林子清道,“隻是,今後待我為官以後,念及此事,曾在神捕司勘察過我出世之時,亦是三十多年前上清縣的各種案宗,不過,厥後,我又想到,鄉裡的人常言,阿母曾在江城做過一段光陰長工,我又調出了江城一縣三十年擺佈的案宗……”
楚留香伸手揉了本身的鼻子,隻好苦笑道:“我現在便甘心你本是在與我說著打趣的。”
林子清隨即也笑道:“你好似又曉得了一些我不如何曉得的舊事,可也要與我一道說上一說?”
林子清隨後又不緊不慢地持續說道:“隨後,我便靠賣書畫為生了,攢夠了上京趕考的盤費以後,上京趕考,落第以後,便成了翰林院的學士,查了一段光陰的案子,隨後溫州罹難,我便賣力去賑災,再然後,邊陲起了戰事,又去兵戈,兵戈返來以後,分了兵權,又成了參知政事,傅宗書一倒,我為人所害,便中毒身亡了。”
“快十多年前的舊事了。”許是感覺也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好事,林子清揉罷了一邊的額角,倒是也爽利落利地說了,“那是我方纔及冠,決計要上京考取功名,成績一番奇蹟,一心想著要做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但是,卻正在我上京的前些日子,阿母病重,無法,我便隻好棄了本來上京的籌算,用心顧問阿母。我自小便是由阿母一人扶養成人的,阿母的恩典於我而言遠遠比任何事都要首要很多,阿母臨死之前卻隻神神叨叨地說著,我天生這個字獲得不好,要不好再叫林夕這個字了,她去比來的菩提寺裡誠懇替我求了個新字,隻道那清字最顯人的風致,是個好字,子能兼人,亦是個好字,子清便是我今後的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