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禁止我麼？
承平有些無法地笑道：“你已經好久未曾喚過我的封號了。”
承平身邊冇有帶人，武後也僅僅派了兩個提燈的宮人，護送她回到寢宮裡去。春日的夜晚還是有些冰冷，半輪明月高懸在夜空中，灑落大片的清輝。她抬眼望了一眼明月，忍不住點頭髮笑出聲。
薛紹反握住她的手，按在本身頰上幾次摩挲著，薄唇緊抿。
從洛陽到長安，走官道，就算日夜不斷歇，少說也要小半個月的時候。就算他從一開端就盤算了主張要追過來，也……也不能夠如許快。
薛紹如同被烙鐵烙到普通鬆開手，凝神看時，公然發明那截皓白如玉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圈淺淺淡淡的紅痕。他緊緊抿著唇，改成扶住承平的肩膀，低聲說道：“看著我。承平，看著我。”
薛紹抬起長指，將承平未出口的話全都按了歸去。
她垂下眼眸，有些自嘲地笑道：“約莫是我在做夢。”
話音未落，薛紹便已經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量大得驚人。
“薛紹。”她低下頭，輕聲問道，“你從洛陽來到長安，是為了甚麼？”
他凝睇著承平的麵龐，不知不覺地感喟出聲：“你老是……阿月，你身為公主，尚且如此瞻前顧後、顧慮重重，莫非我就猜想不出，你想要做些甚麼？疇前些年你執意前去西域開端，一步步走到本日，能夠說是算無遺策，也從未失過手。我如果還看不出來，那真是枉做了你的枕邊人。”
宮人們失職儘責地提著宮燈，護送她走太長長的宮道，直到寢宮前。承平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她們能夠歸去了。但在那一刹時，她卻俄然間愣住了神。
他驀地刹住了話頭，好一會兒以後，才艱钜地說道：“……如許去做。”
承平怔了半晌，抬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輕聲說道：“如許不好麼？我……”
薛紹說到枕邊人三個字，俄然像是想起了甚麼，無法地搖了點頭。
承平怔怔地望著他，本想開口勸說他回洛陽，卻又不曉得該如何挑起話頭纔好。明智上她但願薛紹離長安越遠越好，比及萬事灰塵落定時再返來；但是……但是在薛紹呈現的那一刻，她本_能想要將他留在本身身邊，長悠長久地留下。
最後這一句話，承平冇有問出口。
承平低垂著頭，嘟噥地說了一個字：“疼。”
――等過了徹夜，這一池渾濁的水，恐怕會被攪得更渾。
“我本來覺得，就算你要追到長安來，起碼也是半個月今後的事情了。比及當時，萬事灰塵落定，就算是我當真出了事，你也有一封聖旨傍身……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