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回戶部出事,啟事便是第二個。
他漸漸地揉著她的長髮,目光一點一點變得幽深。
――我信。
薛紹漸漸揉著她的長髮,低聲說道:“初時我是不信的,畢竟公主年事尚輕,上頭又有三位兄長,如何能夠……能夠做出這類事情來。再者,我這平生中行事坦開闊蕩,從未做過違律之事,眼下不會,將來也不會。”他低下頭,一字字說道:“我不會讓它產生。”
承平怔怔地聽著,初時還在薛紹懷中掙紮幾下,到厥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他說到厥後,有些自嘲地笑道,“終歸是我庸人自擾。”
從她進戶部到出來,統共不過花了三兩個時候,但情勢卻已然悄無聲氣地逆轉。
他方纔她描述的這場夢境,就是她切身經曆過的宿世,統統的細節,統統的經曆,全數都分毫不差。從薛紹最後被金吾衛帶走的那一天開端,直到她被新皇毒殺為止,宿世的各種,都在那場夢境裡完完整整地揭示了。
承平微微點頭,亦笑道:“已處理了大半。論提及來,此事還要多謝婁公。”
承平這些日子一向揣摩著究竟是誰要找她的費事,又將臨川公主那起案子,同這件事情連起來好生考慮了一番,垂垂找到了一些苗頭。想找她費事的人,要麼是先前在西域獲咎過的那些突厥人和吐蕃人,要麼是因為她插手政務而感遭到不滿的朝臣。她兩裡兩下這麼一湊,找起人來就便利多了。
侍郎起先有些不悅,但因為公主差點因為此事被誣告,又持有天後和太子的手書,便將那一絲不悅按捺了下去,命人去徹查。這一查,公然查出了一些題目。
再厥後,高壓的鉛雲越聚越多,天空中電閃雷鳴,下起了滂湃大雨。整座長安城覆蓋在密密的雨簾當中,驅逐新皇的又一次大朝。人間再冇有人記得,那位間隔皇位隻要半步之遙的公主。
薛紹緩緩搖了點頭:“厥後便冇有了。每一場夢境都會在這裡戛但是止,然後便會驚醒過來。這場夢我已經做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分毫不差。我曾經想要究查它的來源,但又那裡究查獲得。”
她不曉得這究竟是上天垂憐,還是上天同她開的一場打趣。
第二天冇有大朝,承平送薛紹出府以後,便去了一趟戶部。先時那件事情鬨得民氣惶惑,連戶部也措置了好幾個主事和一個侍郎,直到比來兩天賦消停了一些。她去到戶部時,裡頭已經空了一半,連戶部尚書崔挹也停了職,臨時留在府裡聽候發落;目前主持戶部事件的,是一名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