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抬手覆上承平的手背,然後低低喚了一聲公主。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道:“他一貫都是如此。”

那邊,方纔被她狠狠地咬了一下。

崔府上的丫環們捧著溫水巾子,一個個目不斜視地奉養在側,此時聞聲承平問話,便有一名大丫環上前說道:“回公主話,醫女已經在前來崔府的路上。”

他的身材有些生硬,神情也有些微赧,彷彿是冇想到承平再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同他這般密切。他幾次試圖想要掙開承平,都無濟於事,但他又不敢過分用力,隻怕傷到了她。

他們兩人都各自執禮,冇留意到承平公主和崔夫人一起走了過來,還將後半截話給聽了出來。承平微微側頭,望了崔夫人一眼,目光當中大有深意。崔夫人彷彿冇有留意到承平的目光,她麵上帶著笑意,衝那幾位崔府少年們招了招手,道:“到嬸孃這裡來。”

承平在他懷中悶悶地唔了一聲,微微側過甚,看著醫女替她接完骨,又束好木板,然後筆走龍蛇地寫著醫囑。她抬眼望著薛紹的下頜,有些悶悶地說道:“這下子,怕是好久都走不動路了。”

薛紹以一種暖和的目光看了崔湜好久,才搖了點頭,微微感喟道:“本來如此。”

中間一名崔府少年像是被燙著了腳,驀地跳了起來,指著崔湜說道:“那、那是因為……”

薛紹望著麵前低垂著頭的少年,忍不住溫聲說道:“崔郎心胸鴻鵠之誌,寧肯放棄門蔭入仕的資格,去同天底下的讀書人一較高低,便已經超出了凡人很多。紹心中,實在是敬佩不已。”

薛紹扶著承平的肩膀,又低頭凝睇著她的眼睛,一字字說道:“薛延陀部俄然起了動_亂,天然有金吾衛、千牛衛在長安城中巡查,禁止這起禍事。公主有傷在身,又何必去招惹費事?”

薛延陀部,本是草原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部落,長年憑藉於突厥人,直到客歲才歸順大唐。

崔湜微垂著頭,長揖到地,每一個行動都做得恰到好處,無可抉剔。

薛紹低頭看她,目光中隱然透著安撫之意:“不要緊。”

承平轉過一處九曲迴廊,再踩上雪地時,俄然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踉蹌。

“……唔。”承平低低哭泣一聲,不知不覺地咬住了薛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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