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裴行儉來到西域時,就已經擔憂地對他說過,經曆幾場敗仗以後,突厥人已經不像先前那樣好騙了,這回恐怕伏擊不易,必必要真刀真槍地來幾場血戰才行。
“以是……”
這位承平公主,毫不像大要看上去那樣簡樸。
承平眼中的笑意愈發深了,又向薛紹微微點了一下頭,與他一同進府。兩排軍容整肅的衛兵整齊地擺列在兩旁,等承平進府以後,便齊齊說了一聲恭迎承平公主。
安西都護麵色和緩了些,又將那摞公文收了歸去,問她:“臣聽聞公主來到西域,是為了一償心中夙願,飽覽大漠風景。又聽聞公主此行的目標,是千裡以外的碎葉城。可有此事?”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大張旗鼓地在西域擺儀仗、見諸王,還要乘車輦出遊,要麼是自尋死路,要麼就是做靶子惹人過來打。”
安西都護神采變了幾變,最後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寂然說道:“公主所言不差。”
承平一番話說完,又重新坐回到主位上,望著安西都護笑。
承平低低笑出聲來:“是啊,我是大唐的公主。”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我天然是大唐的公主。不管疇昔還是現在,又或是將來,我斷不會健忘本身的身份,也斷不會健忘本身的任務。”
這那裡是傳言中飛揚放肆、率性妄為的承平公主,那裡是一個方纔及笄的十五歲少女?
方纔他見承平公主年紀幼小,又涓滴不懼刀槍箭戟,便生起了這個用公主做餌、將突厥雄師引到龜茲的動機。他覺得凡是公主,必然都是脾氣放肆率性,喜好張揚,聞聲諸王朝拜和乘車玩耍,就會欣喜無窮地承諾下來,但那裡想到……
承平和薛紹都是一身的朝服,帶著從兩百騎中經心遴選的三十位少年,一起從驛館策馬來到安西都護府前。她在繁華的街道上勒定了馬,目光一一掃過朱門上的銅環,眼中微微透出了一點笑意。
承平踮起腳,在薛紹耳旁輕聲說道:“我們先回驛館。”
她一個年幼且體弱的公主,如果真的被掠入突厥王帳,那麼結果不堪假想。
“天然,你安西都護不會讓我在西域遇險,不然你本身也難辭其咎。”
緊閉已久的安西都護府大門終究敞開,恭迎承平公主的台端。
安西都護持續說道:“既然公主想要飽覽大漠風景,臣可命人替公主籌辦車馬,在龜茲、於闐、焉耆諸鎮巡遊數日,一則觀我西域風情,二則揚我大唐天威,公主張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