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熙之如何不知祝英台方纔表示不過怒極反笑,然他祝家女郎又如何會同普通女兒家做瘋顛之狀,即便昔日英台可為著與梁山伯雙宿雙飛而不顧及性命,然朝夕之間情愛幻滅卻隻能叫她更加清楚,她如此要強脾氣,如何也不會做淺顯女郎狀,隻得說現在這祝英台方是去了情愛的真正祝英台,沉著矜持而好勝爭強,不肯逞強半點。

前廳以內,梁山伯一身吉服一一與村中長輩敬酒,白叟家亦是眉開眼笑,村中年青郎君就屬梁山伯最為出息,他本日大喜自是叫人歡暢的。

原是那梁山伯於定品之時由著祝熙之的麵子被馬寧致擢為六品,可謂豪門最高一品,此時很多劣等世家亦是喜愛於他。他那幾年之前本該因病歸天的母親卻因著祝家之力請了當世名手而活了下來,但是倒是此處出了不對。原是梁山伯之母財氏雖已知梁山伯與祝英台之事,卻非逼著梁山伯娶本地縣令之女為妻,梁山伯本是不肯何如經不住母親以死相逼,遂與那縣令之女訂了親,快快行過采取之禮,恐這幾日就要過門了。

“嗬,接待客人?他倒是好生的興趣,而後定是與其夫人*一度罷!”祝熙之唇角漸漸漾出嘲笑,一雙眼眸當中可見凜冽北風,彷彿要將其所見之人道命皆收割於此,回身望向無甚神采的祝英台,祝熙之扣問道,“英台有何意?”

陽春三月自是鶯歌蝶舞,東風拂柳,十裡白堤之上遊人如織,暖風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時一輛馬車飛奔於官道之上,車中人再如何也無甚表情去撫玩這春日麗景,隻因心中現在正值三九寒冬,大雪紛飛。

“哈?奪你性命?我為何要奪你性命?我隻怕弄臟我的匕首,弄臟我祝家之物!”祝英台緩緩暴露笑意,雖是笑著,然倒是清淚漣漣,不住顫抖著身子,“相處至今,於你心中我竟是此種模樣麼?好!好!好!你可知這把匕首日日被置於那邊?你不消猜,我可相告於你,它被日日放於我枕下,我本想著哪日如果我父母逼我嫁與彆人,我便一刀處理我性命,也好全了你我情義。”

祝熙之坐於車內悄悄看著麵無赤色而目光板滯的祝英台,心下巨痛,恨不得此時將那梁山伯千刀萬剮了。英台自小活潑好動更兼著襟胸闊達,何時有過此種麵如死灰之像,便是那日他們強行要帶她回祝家而使她尋死覓活也未曾見到本日這般灰敗描述。

雲昊一時候愣在了原地,他是如何也未曾想到祝英台會說出此話。於他設法而言,普通女子如此時候不該梨花帶雨,哭天搶地麼,為何這祝家英台女郎倒是這般平靜自如,反是笑出聲?果然祝家未有一人可藐視。看著祝熙之朝他點點頭,雲昊遂領著二人上了另一輛馬車吃緊往梁山伯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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