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他現在已說他如果未曾到過萬鬆書院就好,我還能如何?於貳心中,我自始至終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即便不是那般不首要,亦不是最首要。”緩緩搖了點頭,祝英台暴露一平淡含笑,像是一夜之間看淡了人生普通,“昔日我隻覺得我與他是唇齒相依,相互是獨一不能失之人,現在才曉得統統不過是我自作多情。這人間如果真有人將我如眼睛珠子普通護著的,除了家人恐再無其他。我又是何其笨拙為著他與家中反目,頂撞父兄,何其笨拙!”
“捨不得?莫非你覺得我祝家會對他如何?”嘲笑一聲,祝熙之悄悄看著涕淚縱橫的梁母心中卻未曾有半點心軟,他現在已是分不清她是否作戲了,如果作戲能作到此種程度,亦屬可貴了,“欲加上罪何患無辭?我祝家到底如何他了,儘是叫他受了這麼大委曲?”
祝熙之一邊為祝英台打理著,一邊眼含溫情說道:“你及笄之時七兄為你綰髮添簪,本覺得再待三年你結婚之時七兄便可再為你梳髮綰髻,為你戴上鳳冠霞帔,紅妝十裡親身將你交與你心上人,看著你們舉案齊眉,伉儷伉儷,光陰流轉幾年可見後代成群,隻羨鴛鴦不羨仙,你・・・・・・”輕緩溫和的腔調,溫軟的言辭,恍若那淺顯卻完竣的日子涓滴不剩的湧進了世民氣中,那般光陰果然是人間極致了。
祝家兄妹果然連夜往家趕去,卻在半途被一飛奔而來的駿馬攔下,祝熙之正想問是何種情狀,卻見騎馬之人恰是雲昊,其從懷中摸出一個手信交於祝熙之道:“我家郎君方纔被謝大人叫去了,實在來不得,隻要我不管如何將此信交與熙之郎君。”
梁山伯隻呆愣著看著這一幕長兄為幺妹綰髮之景,隻覺心中苦澀,便是他也從未想過要去為祝英台綰髮,隻因這男尊女卑的期間哪個男人又肯做此等事情呢?竟是未曾想到這祝家七郎倒是能為本身mm做到此種地步。
忽的冷聲道:“錢老夫人,你對此事可有何解釋?梁兄當今如此情狀我想著亦是處理不了事情了,您為白叟我們後輩自是不能如何,然我祝熙之亦是不能白叫我家妹子受了委曲。哼,這人間還從未有人家敢給我們祝家人委曲受,更莫要提是被人恩將仇報,以怨報德了!”
“好,我們徹夜便家去,再不呆在這兒。我祝家女郎便是特彆又如何,自當巾幗不讓鬚眉!他家不奇怪,自有人奇怪!”祝熙之牽起祝英台的手抬步往外去了,恍若這身後梁家與他們從未有過乾係,他們乃至從未認得過梁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