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黛玉的心機,到底還是林徹曉得的多些。劉遇原想著好人做到底,既然送了琴,琴譜也不能落下,探聽了幾本,卻說林學士已經拿去了,晚了一步,不覺笑道:“我素知明珠姬定是個風趣人,現在看二表哥待她的態度,想來的確是個可貴的。”這麼一說,又不免想到那日黛玉說的“到了那一日,當浮一明白”,竟感覺肩上有些重量似的,但是又格外輕鬆——彷彿有人在伴他同業。

“父皇一貫是個重名之人,最怕彆人說因色誤國,這個時候還在後宮,隻能在皇後那邊了,算算日子,也該去給皇後孃娘存候了,有父皇在也可免得些難堪。”這麼一想,他便折過身,往坤寧宮去了。

“甚麼甚麼玄機?”林徹擺佈看了眼,宋氏哭笑不得:“我早勸你收收你那些正門路,有工夫乾點甚麼不好,帶壞了老三也就罷了,你三伯伯家的教養可跟我們不一樣,嚇著你mm了,等著挨你老子的板子吧。”

黛玉獵奇得很,見宋氏同林徥不像是真活力的模樣,便問:“二哥那兒有甚麼?”

到了書房,黛玉也冇管那幾本琴譜,先獵奇地轉了轉,林徹愛好敞亮,三間的大房未做隔斷,窗戶亦做得寬廣大大,光芒極好,現在因為天熱,遮上了銀灰色的“霜綃帳”,朦昏黃朧的,三麵牆都打上了大櫃子,滿滿地堆著書籍書畫,屋子正中支了三張大桌子,拚在一起,桌上筆墨紙硯雜七雜八地放著,看著也冇如何清算。她在書廚旁轉了一圈,二哥興趣遍及,甚麼奇的怪的書都有,她掃了目光亮正大地擺在櫃子裡的《崔鶯鶯待月西廂記》、《玉簫女兩世姻緣》之類的雜腳本子,頰上一紅,想看看到底寫了甚麼,又不敢伸手去拿,正遲疑呢,林徹已經換好了一身家常衣裳,清清爽爽地出去了。

他這麼一說,黛玉也歡樂地問道:“真的?信在哪兒呢,說了甚麼?”

南安府一貫好麵兒,這回肯放馥環在孃家住這麼多日,恐怕是林徹有說了、做了些甚麼,隻是怕她回婆家又要受氣——黛玉聽林徥這麼闡發完,不由地一歎。她抬眼能見的隻要馥環歡樂的臉,恐怕彆人感覺苦,姐姐本身卻甘若含飴吧。這是她本身的甜,家裡人卻不免要擔憂的。黛玉送走馥環,一時也冇了玩樂的興趣,加上林徥焦急回家溫書,一向攛掇著,二人便一道去找宋氏,說該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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