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黛玉的心機,到底還是林徹曉得的多些。劉遇原想著好人做到底,既然送了琴,琴譜也不能落下,探聽了幾本,卻說林學士已經拿去了,晚了一步,不覺笑道:“我素知明珠姬定是個風趣人,現在看二表哥待她的態度,想來的確是個可貴的。”這麼一說,又不免想到那日黛玉說的“到了那一日,當浮一明白”,竟感覺肩上有些重量似的,但是又格外輕鬆——彷彿有人在伴他同業。

到了書房,黛玉也冇管那幾本琴譜,先獵奇地轉了轉,林徹愛好敞亮,三間的大房未做隔斷,窗戶亦做得寬廣大大,光芒極好,現在因為天熱,遮上了銀灰色的“霜綃帳”,朦昏黃朧的,三麵牆都打上了大櫃子,滿滿地堆著書籍書畫,屋子正中支了三張大桌子,拚在一起,桌上筆墨紙硯雜七雜八地放著,看著也冇如何清算。她在書廚旁轉了一圈,二哥興趣遍及,甚麼奇的怪的書都有,她掃了目光亮正大地擺在櫃子裡的《崔鶯鶯待月西廂記》、《玉簫女兩世姻緣》之類的雜腳本子,頰上一紅,想看看到底寫了甚麼,又不敢伸手去拿,正遲疑呢,林徹已經換好了一身家常衣裳,清清爽爽地出去了。

黛玉紅著臉擺手道:“我雖不懂事,也曉得這些不該是女兒家能看的。”

林徥笑著擺擺手:“你不能看的。”

他這麼一說,黛玉也歡樂地問道:“真的?信在哪兒呢,說了甚麼?”

“今後就叫賈氏賢德妃吧。”天子忽隧道,“阿誰‘元’字,不是這麼用的。”

天子皺了皺眉,皇後嘲笑了一聲,擰過甚去,也不肯先開口。

“可不是,老賢人日理萬機,遺漏了這些瑣事也是有的,允了隻等榮國府的探親彆墅蓋好了,元妃娘娘便可歸去,這不就比吳貴妃還快了麼。吳貴妃到皇後孃娘這兒哭,皇後孃娘怪元妃不懂事,不守端方,這不就......”

王喜頓時眉開眼笑,也不要小宮女幫著打簾了,本身一溜煙地掀了簾子出來,冇一會兒躬身退出來,笑道:“皇上叫王爺出來呢。”

他本日跟著沈劼學吏法,放學比常日晚了很多,照理天子該在禦書房等著他了,但戴權卻說陛下還在後宮裡。

這可奇了,皇後孃家算不很多顯赫,又膝下無子,對皇子公主們算不很多熱絡,也稱得上客氣,故而帝後一貫相敬如賓,一個給足告終嫡老婆尊敬,一個言聽計從誠懇本分,這麼多年還從未爭論過。他不由看了王喜一眼,用眼神問如何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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