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統統人都走了,康熙才換了一副冷厲的神采,狠狠迸出四個字來:“欺上瞞下!”
康熙微微一哂。
畫舫漸漸地往東麵飄去,再過一會兒便飄到城郊了。諳練的船工們跳到船麵上,禁止了畫舫前行的速率,讓畫舫漸漸地停下來,就在秦淮河上悄悄地呆著,連水麵上的閒逛都幾可忽視不計。
“是!”王子騰咬牙道。事關本身的身家性命,另有闔府高低的宦途榮達,此時也顧不得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全都推到那些富商們身上,“聖上有所不知,那些富商富商們大多都罪過累累,低買高賣,曾將揚州鹽價從一分抬到八分四厘,後又囤積居奇,以圖謀暴利。本地的那些鹽田,多數便是被他們侵犯去的,鹽農們早已經苦不堪言。但因為那些人當中有鄉紳,又有人在揚州府裡知事,是以即便層層上報,也俱被壓了下來,迄今揚州城裡仍留有很多案底。”
但是她冇有動。
康熙悄悄地唔了一聲,感喟道:“你的見地還是有限……”彷彿是有些可惜。江菱一時候被弄胡塗了,後宮不無能政不是這位祖宗定的端方麼,又或者是雍正?乾隆?如何她感覺,康熙彷彿成心偶然地,在把她往某個方向指導?
很久以後,康熙走回到案前,放開一張格局獨特的信紙,緩聲道:“替朕研墨罷。”
康熙的笑容又加深了些,目光再一次落在王子騰手裡的護官符上。
江菱不知為何,俄然生起了一種“如許彷彿也不錯”的動機。
一番話言之鑿鑿,可托度頗高。
他的行動仍舊像平常一樣天然,力量不大,江菱隻消悄悄一掙,便能掙開他的度量。
康熙略略擺了擺手,道:“你去罷。”
又過了半晌,墨汁垂垂變得濃稠了,江菱便退到一旁,康熙執筆蘸墨,在信紙上寫了一個個字,筆跡力透紙背,彷彿帶著很大的氣。眼神亦比昔日要峻厲很多。明顯是方纔王子騰的言行舉止,已經完整激憤了他。
很久以後,康熙才道:“朕曉得了。你下去罷。”
再加上她兄長接連犯事兒,就更加想要抓緊這根獨一的拯救稻草了。
直光臨走前,王子騰手裡仍舊拿著那張護官符,神采驚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