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康熙的笑聲,是那種極愉悅的笑,方纔的沉悶致鬱彷彿被一掃而空:“小冇知己的,本日休沐。”他捏捏她的鼻尖,又笑道,“讓王子騰過來,不過是因為有些話,不幸虧白日的官邸裡說,又聽聞王子騰喜好遊秦淮河,便乾脆讓他到這裡走了一遭。你看。”
身後傳來了纖細的腳步聲,康熙從身後環繞住她,低聲問道:“瞧見了甚麼?”
今晚的夜餬口,彷彿才方纔開端。
康熙將她抱到方纔的案幾中間,又命人撤下筆墨紙硯,擺了茶水滴心,與江菱漸漸地閒談。方纔船艙裡的那種沉悶和致鬱,彷彿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一種可貴的喧鬨和安寧。江菱偶爾昂首望了康熙一眼,見他仍舊是在笑,卻不是方纔那種帶著峻厲的嘲笑,而是像平常那樣,極淡極淡的,連眼底都浸潤了笑意,在燭光裡顯得格外安然。
小寺人進到內裡,給康熙打了個千兒,隨後道:“萬歲爺聖明,王大人方纔在岸邊,和薛家的人通了聲氣兒,讓他們這些日子收斂一些,彆撞在萬歲爺的廚子上。還說薛家大爺現在在都城,大女人又借居在榮國府裡,還說甚麼‘金玉良緣,該當又是一樁善緣’,便讓那小廝歸去了。”
王子騰又是一個顫抖:“皇上這……”
但到底是讚成還是防備,又或者是純真的評價,江菱臨時還揣摩不透。
江菱不知為何,俄然生起了一種“如許彷彿也不錯”的動機。
江菱便將薛寶釵與賈寶玉的事情說了說。
她順著康熙手指的方向望去,方纔還在畫舫上的王子騰王大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秦淮河岸邊,與一名一樣年紀的中年男人低聲說話,四周的行人們都紛繁避開。江菱目力好,能夠清楚地瞥見那位中年男人的麵貌,與王子騰亦有七八分類似,想來便是那人的胞弟王子勝了。
一時喧鬨。
但是她冇有動。
江菱搖點頭,輕聲道:“冇、冇有。”她可不敢在這時候胡說話。
康熙微微一哂。
又過了半晌,從冷巷子裡鑽出彆的一個小廝,走到王子騰跟前,不知說了些甚麼,王子騰方纔另有些煞白的神采,漸漸又變得安靜,揮手讓小廝退下,本身亦帶著方纔的小廝,鑽到了另一艘畫舫上。
是康熙帶過來的另一個小寺人,在梁大總管手底下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