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藥材一起進宮的,另有好久未見的王夫人。
如果腰腹上的傷好了,她那裡還能跑路哦。
病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傷。
康熙嗯了一聲,卻冇有轉頭,叮嚀道:“去太皇太後那邊。”
等那幾個庶吉人、大學士都稟報完了,康熙又見了見那位剛到都城的俄語翻譯,問了他一些話,便讓梁大總管帶下去安設了。比及案麵上的奏摺一封封措置結束,全都封好了送回吏部,康熙才又重新捏起那張病情票據,狠狠地捶了一下案麵。
她考慮半晌,又微微點頭道:“你的猜想不無事理。”
康熙走進太皇太後宮裡,照著昔日的常例,給她問了聲安。太皇太後仍然在慢悠悠地喝茶,偶爾輕飄飄地掠過來一眼,又微微地點頭。康熙笑了笑,給太皇太後泡了一壺茗茶,又陪著說了些話,纔看似偶然地問起,江菱的傷勢如何了。
江菱領教過王夫人的手腕,凡是稍有一點不對,都能被王夫人捏住了狠狠經驗一頓。現在她已經同王夫人完整反目,還是保持住大要的禮節為好。如果在這時候被拿捏住了,可不是鬨著玩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住上十餘日罷。
第四日下午,江菱又接到了一箱子藥材,這回倒是榮國府送過來的。
她闔上眼睛,不知如何的,內心俄然有些不是滋味。
康熙揉了揉眉心,又將麵前的茶盞推了推,道:“孫兒先去瞧瞧她。等瞧過了,再來同皇瑪嬤細細商討此事。下午乾清宮裡亂成一團糟,眾說紛繁,也拿不出甚麼章程來,孫兒便想等大朝會以後,再由大學士擬個草訣。皇瑪嬤可有甚麼好主張?”
如果隻是腰腹上的傷,她倒是能夠勉強忍了。但是脫臼呢?
康熙揮揮手,讓人撤了端上來的食案。他冇有胃口,即便是昔日慣用的飯食,也甚是無滋有趣。他走到內裡,才發明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細雨,似有幾分春意連綿。一個小寺人倉促忙忙地給他舉了傘,踮著腳尖,彷彿是有些夠不著。康熙在雨裡肅立了一會兒,頓覺煩躁。
空寂寂的屋子裡,唯餘一片淡淡的月色,康熙的身影已經有些恍惚不清了。江菱將眼睛展開一條小縫,朝那邊望去,隻能瞥見一個昏黃的身影,另有決計抬高的說話聲。
康熙用力捏了一下那張票據,便將它倒扣在奏章的下方,淡淡地說道:“持續罷。”
太皇太後笑了一下,又道:“你的常在我天然給你看著,她在這裡養傷,冇有甚麼壞處。璦琿那邊的事兒如何了?沙俄的那些囚.犯,當真超出兩國邊疆線,占了璦琿的民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