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驚,漸漸地鬆開了手。
賈元春搖了點頭,神采更加地丟臉。
現在府裡管事的人是薛寶釵,王熙鳳天然是落了下風。又因為當年王熙鳳在月子裡落了病根,直到現在仍未曾見好,便更加地不管事兒了。賈元春問十句,倒有八句是薛寶釵答的,王夫人插一句,最後一句纔是王熙鳳的覆信。賈元春見此景象,便更加感到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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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的一應大小事兒,母親應當比我更清楚纔是。”賈元春道,“現在府裡大家自危,連本來的丫環們都散去大半,留下的偷奸耍滑,幾個主子更是不知輕重,試圖將府裡拆分了潔淨!……娘,您彆活力,這事兒不是在針對您一個。”
賈元春又問了問管事媳婦們,得知府裡早在一年半前,便已經入不敷出,現在更是費錢如流水,將本就不餘裕的家底耗了個乾清乾淨,內心更加地不是滋味。但王夫人是她的親孃,即便內心有些抱怨,也不好將其宣之於口,免得落了彆人的笑話。
王夫人聞聲這話,禁不住激靈地打了個暗鬥。
王夫人漸漸地鬆開手,很久以後,才道:“好。”
賈璉比起疇前,倒是委靡了很多。
而後王夫人便出了屋子。賈元春在屋裡留了一會兒,感覺煩躁,便睡疇昔了。
她想了想,便問賈璉道:“不是說,貴妃娘娘已經病了麼?”
江菱微微沉吟了半晌,又摸索著問道:“那現在的大觀園――”
“今早便開端脫手拆了。”賈璉道,“說是園子裡的東西,貴妃娘娘起碼能動一半。再者,這回是太皇太後下的懿旨,準予貴妃娘娘在府裡養病,誰敢再說娘孃的半句不是?單是貴妃娘娘跟前那兩個女官,另有一個親信的大丫環抱琴,就夠他們喝上一壺的了。不過說來也奇特,那兩個女官,竟然是伶仃吃住的,連貴妃都客客氣氣的,使喚不動她們。怪事兒,怪事兒。”
賈璉指了指江菱道:“你說對了。”隨後又給本身灌了一壺茶,氣喘籲籲道:“二房打的可就是這個主張呢,將大觀園一拆,統統的銀子都歸給他們二房,可又能起死複生一陣子。寶玉固然是賦閒在家,但他身上的爵位,每年總還能有些銀子進項。這是兒連隔壁府裡的蓉大爺都曉得,每天派人過來問話,想學著寶玉把差事給停了。嘿嘿,想得倒是挺美。”
世人都稀稀拉拉地應了,薛寶釵帶著管事媳婦兒們一起出去,王熙鳳亦分開了,獨獨留著王夫人一個。抱琴給她們奉了茶,便溫馨地站在一邊,奉侍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