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抬手攏了攏她的碎髮,低聲道:“不會太久。”他停頓了半晌,又道,“歸去罷。”
江菱搖了點頭,道:“皇上,我……”
江菱俄然失了聲,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有很多瑣細的影象片段掠過她的腦海,又一片片地拚接起來,連成了一個完整的影象。早前的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但如果康熙一早便籌算立她為後,那麼從始到終的統統事情,便全都明朗了起來。
一時候兩人無話。康熙帶著江菱走到儀仗前,又攥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上麵。江菱有些心驚膽戰地想,如果被司禮官瞥見了,非得鬨上一場不成。
叮嚀完以後,江菱纔上到肩輿裡,略微眯了一會兒。
“朕、不、甘、之、至。”他一字字地說道。
江菱靜坐在案前,一動不動地等候著。
隨後江菱便跟著方纔那位女官,仍舊是前後各有八位大宮女指引著,朝養心殿的內裡走去。等走到一半,江菱俄然想起來,方纔太後的意義,莫不是在表示本身,彆讓康熙今後君王不早朝?
江菱微垂下目光,又低聲道:“這裡,唯有皇後能夠進入。”
江菱上前半步,撫上了康熙的拳頭,又輕喚了一聲皇上。康熙側過甚望著她,那種極其沉鬱不甘的目光裡,俄然多了一種極淺淡的和順,一絲一絲的,不甚了了,卻令她愣在了當場。
江菱道:“我……”
但康熙已經走到她身邊,含笑望著她,道:“如何了?”
內裡的氣候陰沉,寺人們亦備下了肩輿,等待江菱上轎,前去養心殿覲見。至於長春宮裡的物件兒,一併都會搬到承乾宮裡。江菱想了想,將嬤嬤們叫到跟前,叮嚀了一些話。
她終究想起來,方纔那種古怪的感受是甚麼了。打從一開端,養心殿就是一個“唯有皇後才氣進入”的處所。康熙讓本身到這裡來覲見,本來已經有些不當,現在他還……江菱冷靜地想,彷彿在好久好久之前,他就為她破過很多次端方了。
江菱朝女官微微點頭,道:“有勞。”俄然女官的行動頓住了,四周圍的十六位大宮女亦齊齊地福身下拜,道:“給皇上存候。”江菱驚奇地回過甚去,才發明康熙不知何時,已經跟著她走出了養心殿,因而便也福身下去,道:“給皇上存候。”
皇太後亦反覆了一段一模一樣的話,才很有深意地彌補道:“哀家聽聞,皇貴妃深得聖寵,其位高貴,無與對比。是以但願皇貴妃莫要恃寵而驕,還需謹言慎行,恪守成禮,莫孤負聖上、太皇太後與哀家的一番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