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想起來，方纔那種古怪的感受是甚麼了。打從一開端，養心殿就是一個“唯有皇後才氣進入”的處所。康熙讓本身到這裡來覲見，本來已經有些不當，現在他還……江菱冷靜地想，彷彿在好久好久之前，他就為她破過很多次端方了。
康熙漸漸地鬆開她的手，亦低聲道：“朕本來，是想要立你為後的。”
半晌以後，康熙才緩緩地說了一段話，大略是讓江菱端莊慎重，恪守宮規的。緊接著太皇太後也說了一段近似的話，但又分外彌補了一點：不要亂花鳳印。最後纔是皇太後。
江菱微微點頭，道了聲有勞，內心的迷惑一下子散去大半。明天早晨她確切睡得很沉，一覺從傍晚直睡到淩晨，才驀地驚醒過來。但冇想到，剛好跟康熙錯開了一段時候。
這纔算是全足了禮數。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恭請太皇太後金安，恭請皇太後金安。”
女官在前麵不緊不慢地引著路，江菱便隻能遵循她們的步速，一樣不緊不慢地走著。等走到內裡時，前邊的女官才愣住腳步，朝江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菱俄然失了聲，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有很多瑣細的影象片段掠過她的腦海，又一片片地拚接起來，連成了一個完整的影象。早前的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但如果康熙一早便籌算立她為後，那麼從始到終的統統事情，便全都明朗了起來。
江菱想了一下，模糊記起了明中堂是誰。明珠，納蘭明珠。
梁大總管是康熙身邊服侍的寺人，曉得很多宮中的奧妙，明顯這封陳腐的聖旨，梁大總管亦是心知肚明，不然康熙不會將他留在這裡，他也不會在這時候過來。江菱想了想，還是將那封陳腐的冊寶收好，封到匣子裡，又將方纔拿到的那封冊寶攤開在身前，靜待梁大總管的到來。
康熙抬手攏了攏她的碎髮，低聲道：“不會太久。”他停頓了半晌，又道，“歸去罷。”
江菱靜坐在案前，一動不動地等候著。
俄然間，江菱想起了一件事情。
康熙親身將她扶起來，溫聲道：“不必多禮。”又停頓了半晌，才道：“待會兒朕陪你歸去。”
梁大總管才起家道：“不敢。好教皇貴妃曉得，昨兒夜裡萬歲爺駕臨長春宮，但不巧皇貴妃正在安睡，萬歲爺怕驚擾了主子，便冇將主子叫起來。今兒一早，萬歲爺便去了養心殿，與太皇太後、皇太後一起，等候著主子的覲見。有些話，萬歲爺想親身跟主子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