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與妙音僵在原地,難堪地看著不知如何清算這景象的二人。先前揹著顧少白,寧湖衣的目光過分陰冷,卻又不像是真正動了怒,讓他們一時摸不清寧湖衣的意義,不曉得該持續火上澆油一番好讓少白公子撒氣,還是收斂一些等著仆人自行決計,乾脆不動了,眼觀鼻鼻觀心腸冷靜旁觀。

藏匿在元神中的命定法器因貳心境起伏而蠢蠢欲動。顧少白將手背到身後,盯著寧湖衣背上那一大片血跡看了一陣,而後移開目光,咬了咬牙,從歉意和解氣中判定挑選了後者,偏了偏頭,換了副麵孔,麵無神采地看著寧湖衣。

顧少白解開乾坤囊,伸手出來掏了掏,亂七八糟的一堆,半天找不著那東西,乾脆將乾坤囊全部翻了個身,把內裡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地上頃刻金光一片,差點閃瞎了眼。他蹲下來,在一堆寶貝中挑遴選揀,仔細心細地查抄著寧湖衣的身家,最後慢吞吞地摸到冰錐握進手中,再慢吞吞地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進乾坤囊裡還歸去,全程疏忽了血流了一地、咳得將近斷氣的寧湖衣。

“嘭!”又是一陣巨響,寧湖衣身形一衝,倏忽間往外飛去,毫無遮擋地撞到了牆上。狠惡的碰撞刹時將他背上的傷口崩開,紅色的裡衣被血染得鮮紅一片,比之先前更加狼狽,若不是寂靜好久後發作出的連續串咳嗽,幾近讓人覺得他已經斷了氣。

寧湖衣伏在地上,喘著氣歇了一陣,而後搖擺著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到顧少白跟前,轉過身,橫動手做了個迴護的姿式,擋在了顧少白麪前。

顧少白並不懼他,直直迎向寧湖衣,眼中涓滴冇有畏縮的意義。寧湖衣垂首,心機轉了轉,低聲道:“此物煉製不易,僅此一枚。”

寧湖衣不笨,明白過來顧少白是指顧少白用冰錐紮他的事,心道說他聰明,真不是假的,一點不好亂來,如此也算自食其果了,因而冷靜歎了一聲,點頭道:“那現下知了?”

顧少白動了動腦袋,甩去耳朵上的麻癢,跟著斜了一眼。驚駭?該怕的早就在西極池中怕完了,這會兒對上寧湖衣,連打都打了,可不早就破罐破摔了麼。

顧少白抬眼,麵前的人身量高大,將他護了個嚴嚴實實。看著他因傷止不住顫抖的身軀,顧少白心頭一哽,不自發地皺緊了眉,感覺護在腰間的手臂刺目非常,想也冇想,一把抓住寧湖衣的手臂,憤怒地把他往外一推。

勉強停下咳嗽,寧湖衣翻轉過身,靠著牆坐起,歪著頭定定地看著顧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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