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少白麪色古怪,妙音嘿嘿一笑,抿著嘴不知當講不當講。還是妙心冇心冇肺,接過話道:“在受罰咯。凡派內弟子入門都會受七戒之禮,讓掌門或長老在手臂高低一個金印,一能庇護他們不受邪物擾亂,二是和金律戒尺相互照應,喏,就是仆人手上那柄,挨一下醒魂,挨兩下聵聲,挨三下脫皮,挨四下蝕骨,一向捱到七下就該灰飛煙滅嘍!”
“好……”肖無明抬頭,終是喃喃應下,就在他握住寧湖衣手的那一頃刻,忽地一陣風過,將他身形吹散,如霧般迷濛了一陣,垂垂在寧湖衣掌中集合,變成了一把茶青色的木質鑰匙。
道心不堅?他確切道心不堅。連道心是甚麼都不曉得,已像模像樣地修起了道,雖拜在上清寒越門下,卻一向盼望能跟隨師祖擺佈,罔顧倫德,執念成癡,聽聞七劍化出劍使展轉反側,終是在寒越師長的調撥下暗探密室粉碎了煉陣,使得邪靈殘虐,附身數百低階弟子相互搏鬥殘殺,幸得師祖力抗才毀滅邪靈,卻也讓師祖重傷垂死,連合體境地都幾乎崩了。
撼天鏡自交到顧少赤手中後就冇再收歸去,一向留在顧少白的識海中。操縱命定法器的感到直接將撼天鏡喚出並非不成,隻不過會形成靈體不適,是以寧湖衣取用前總會知會顧少白一聲。
肖無明仰著臉,似是欲哭無淚,不敢信賴麵前的人真是千年前心狠手辣的那位,冷靜將寧湖衣所言仔細心細回味了一遍,不由得喜極而泣。
顧少白嗬嗬一笑,心想蠱屍能算活人嗎?卻也曉得他們的難處,便冇多問,就此閉了嘴。
“但是甚麼?如何不說了?”摸索來摸索去可不就等著這茬?顧少白哪肯罷休,直截了當窮究不捨,問得妙音連續聲告饒:“少白公子彆難堪我們了,想曉得甚麼就去問仆人吧,多嘴爛舌頭,我們倆還想多活兩年呢。”
幾字入耳如遭雷擊,肖無明怔愣當場,纔想起這位並不是煦若東風的寒微師祖,夙來雷厲流行說一不二,曉得事無轉頭了,卻始終不肯放開寧湖衣。
“啊啊啊――!”啞忍好久終是慘叫出聲,肖無明伏倒在地大口喘氣,抵當著體內不竭湧上的鑽心之痛,卻又如何抵擋得住,彷彿被人活生生剖開皮肉握住骨頭一節一節敲碎,疼得青筋暴起,盜汗直下,存亡不如。
“寒微隕落,你不信,實在我也不信。”寧湖衣雙眸微眯,思路彷彿拉回了好久之前,抬高了聲音喁喁私語:“當年寒微壽元將儘,孤身一人前去南淵,不出半年靈撲滅亡殆儘,說是隕落,卻一冇雷劫二無暮氣,說命存一線,又四周尋不到他的蹤跡,委實蹊蹺,我猜他許是碰到了甚麼機遇,去了三界以外的處所,是以竭儘所能留下他一具身外化身,想他甚麼時候返來便能用得上,如此守了千年,也有些乏了,你若情願,就代我守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