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進得殿來,慌到手腳都不知該往那邊放,與朱時泱在榻邊坐了敘話,也是媒介不搭後語。幸虧未幾時,錦衣衛來報,公然抓住了刺客,已臨時押至東廠詔獄,隻等明早天一亮,便送與察克哈蘇措置。
陸文遠惶恐道:“皇上寢殿,微臣怎敢……”
陸文遠道:“皇上宜派兵助他昭雪,彈壓赤兀良。如此,察克哈蘇重新把握軍政大權,那些邊疆的屯兵,便不再聽赤兀良調遣了。”
朱時泱神采一凜,直覺此事必有後續,來不及多想,忙叮嚀帶那侍衛進殿。
朱時泱已冇心機跟他敘禮,將那一封密信交與他看了,便問道:“陸卿覺得朕該如何?”
朱時泱道:“照你這麼說,朕還得一向庇護他不成?這在大明境內尚行得通,可他回到瓦剌,又當如何辦?”
朝野高低聞此動靜一片嘩然,皆道先祖數征不下的邊患瓦剌,現在卻被不費吹灰之力就收為臣下,可見當今聖上之賢明。又有當日國宴上親目睹到天子與蒙古侍衛周旋的尚書並親王等人,更是將朱時泱如何心明眼利看破赤兀良奸計,如何巧施奇策幫忙察克哈蘇擺脫侍衛勒迫等事傳得神乎其神,一時之間,大家隻道當今聖上久居深宮尚賢明若此,將來一旦臨朝,大明豈有不更加繁華昌隆之理?朝堂表裡一片恭賀之聲,連國運遠景都是以而更見腐敗。
朱時泱點頭稱好,對陸文遠笑道:“如此,察克哈蘇在京的安然就算是保住了,那赤兀良再想進兵大明,恐怕也找不到藉口了。這都是陸卿的功績啊。”
侍衛進得殿來,也未幾說,直接將一封手劄交與朱時泱,朱時泱迫不及待地拆開看了,一邊看一邊暗自心驚。
朱時泱卻打斷他的話,執了他的手笑道:“朕要你進,你出去就是。”硬是將陸文遠拖進了殿中。
誰知桂喜卻難堪隧道:“皇上,錦衣衛批示使司不在紫禁城內,等奴婢幫察克哈蘇轉移結束,再出宮去叫錦衣衛,恐怕就來不及了。”
桂喜領命,回身欲走,陸文遠卻伸手攔住他,對皇上道:“皇上,蒙古懦夫武功極高,刺客更是妙手中的妙手,親兵固然擅於作戰,卻隻範圍於疆場,像這類需求一對一較量的環境,恐怕派錦衣衛比較合適。”
陸文遠淡淡一笑:“都是皇上決策賢明,微臣何功之有。隻是皇上有冇有想過,此番察克哈蘇在大明境內是安然了,但一旦回至瓦剌,重新被赤兀良掌控,恐怕還是逃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