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克哈蘇身後的兩個侍衛垂垂變了神采,隻見兩人對視一眼,此中一個俄然上前說道:“可汗醉了,還是少喝些酒,多吃些菜吧。”說著,不動聲色地接過察克哈蘇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又拿起被擱在一旁的筷子,往察克哈蘇盤中布了幾筷子菜。
席下頓時一片應和之聲。戲曲班子奏起琵琶、古箏、阮,手執扇子、彩帛、珠花的舞女輪番上場,蜂腰款擺,紅袖翻飛,營建出一片熱烈平和的昇平氛圍,將宴會推向了一個又一個□□。
誰知還未躺下,卻見桂喜從殿外吃緊忙忙地繞出去,稟報導:“皇上,您方纔在宴會上派出去的禦前侍衛返來了一名,說是有察克哈蘇密信一封轉交皇上。”
晚宴結束後,朱時泱回到宮裡,時候卻已不早了,洗漱結束,也覺一天折騰下來,神思俱疲,便欲寢息。
那察克哈蘇趕緊賠笑擁戴道:“是啊,是啊,臣年老,隻怕行動不便,掃了聖上興趣啊。”
察克哈蘇公然愣了一愣,反射般地拿眼去斜身後的兩個侍衛,見那兩個侍衛微微首肯,便忙道:“如此,甚好,甚好。”
堂下世人正自笑鬨,卻突聽朱時泱朗朗一笑:“朕昨日去禦花圃,見觀景塘中的荷花開得甚好,很有‘三秋桂子,十裡荷花’之韻,現在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如眾卿隨朕一同去撫玩一番如何?”說罷,眼神炯炯地隻盯住察克哈蘇一人,道:“可汗,你看可好?”
那侍衛是典範的蒙古男人,身量極高,朱時泱一時站定,個頭相較起來,竟然毫不減色。兩人對視了一瞬,那蒙古侍衛畢竟不敢凝睇天威,低頭退後了一步。朱時泱才微微嘲笑起來,沉聲道:“察克哈蘇,朕瞧你身邊的主子,一個個倒是違逆的很啊。主子還冇發話,莫非有主子說話的份兒嗎!”說到後半截,已是聲色俱厲,席間一時大家失容。
此中一個侍衛公然有了行動,暗中伸脫手來在察克哈蘇肩頭一按,逼迫他坐下,而後見禮向朱時泱開口道:“聖上,我部可汗大哥體衰,腿腳不便,且已有醉意,恐冇法適應聖上美意了。”
那兩個侍衛還來不及反應,就聽朱時泱又道:“如許的主子,可汗還留著何為,不如趁早打發了。朕的手裡,倒另有幾個稱心快意的,不如就暫借可汗使喚。”說著,拍了鼓掌,四個錦衣侍衛從殿中屏風前麵回聲而出,在堂下跪成一排。
朱時泱對察克哈蘇溫談笑道:“這四個禦前侍衛,是大內錦衣衛出身,武功天然是一等一的好。朕自即位以來,便用在禦前護駕,從未出過不對。此番就借你一用。”轉頭叮嚀四個禦前侍衛道:“察克哈蘇可汗在京期間的安然,從現在開端就由你們賣力。如果出了半點差池,朕唯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