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摧毀楊二溜的家,趙德順帶著人馬往黑皮虎家撲去。半途,一個大隊乾部說拉肚子了,鑽進樹林裡好久冇出來。本來他偷偷跑回楊二溜家去照顧那三個孩子。
石頭不同意趙德順的做法,嘴裡還是應諾著,誰讓他是本身的頂頭下屬呢。趙德順轉過身看了看聳峙在夜色中的幾根大柱子,舒暢地吸了口煙。扒了楊二溜家的屋子,會很快產生顫動效應,在計生這件事上誰都扛不過當局的。
“你感覺如何做?你跟胡翠珠跑了多少次,做下來了嗎?石頭,不要對這些人抱有胡想,不給點色彩,他們就不曉得當局的短長。接下去你可要主動一些。”趙德順說。
石頭拿過胡翠珠手裡的釘耙,衝到一片瓦礫堆裡,狠狠地用釘耙刨著,把瓦礫弄得刺啦刺啦響,一時煙塵紛飛,嗆得乾部們大咳。
“再找找,再找找,不然扒房抬豬搞光光。”趙德順把菸頭一扔,目光在大田村乾部臉上溜了一遍。
“你姆媽去哪兒了?”一個公社乾部粗爆地問。
楊二溜家屋子被扒的動靜已經傳到黑皮虎的耳朵裡。老婆勸他帶本身逃脫。黑皮虎不肯,他家有三間祖屋,一個大院子,前提好得很,他不想祖業毀在本技藝裡。
黑皮虎搬削髮裡的大鍘刀,抱出客歲釀的糯米酒,坐在自家院子門口,一邊吃酒一邊磨刀。他敞著胸,暴露一塊塊健壯的肌肉。刺啦刺啦的磨刀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嚇人。
燈光下,三個女娃像吃驚的小植物一樣伸直在一起,睜大了眼睛盯著胡翠珠和公社乾部。她們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
“楊二溜,你再不跑出來,公社裡要搞光光了。”大隊書記冇想到事情這麼嚴峻,跳到矮牆上扯著嗓子喊。
兩個小一點的女娃嚇得大哭。大一點的女娃愣愣地搖點頭。
“趙書記,能不能再寬大兩天,都鄉裡鄉親的。如果楊二溜返來,看到自家的屋子冇了,會找我們冒死的。”一個大隊乾部說。
“人…人…”大隊乾部還想說下去,被大隊書記頂了一下後腰,他硬生生把話吞回肚子。
“死一個我們少一個超生名額,管他呢。”趙德順滿不在乎地說。
楊二溜家的老屋年久失修,像個行姑息木的白叟,哪經得起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