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久，張石麾下先行的夜不收追了上來。
兩人身影，漸冇於雨幕昏黃當中。
又道：“我很快追上，定要一個個殺潔淨！”
牛金星帶了人馬，日夜兼程奔開封方向。他也是發了狠，眼下局勢，若不破開封，前程堪憂。
小羽士道：“師父既知決堤之患，何不奉告周王？隻不說嬴翌之事，若周王曉得，遣些人手，也便於行事。”
“殺！”
公然探到闖賊一支兵馬先行，張石不敢怠慢，令人倉猝去追，一起追到鄭州以北，才綴上這支賊兵的尾巴。
他一身熱氣騰騰，彷彿冒煙。畢竟也是體格強健至極的人，氣血蒸騰，倒是不怕雨水風寒。
他伸脫手，雨絲落在掌心，涼意徹骨。
李真人悠悠道：“為師不奉告周王，就是怕周王與高巡撫掣肘於他，於滿城百姓無益。隻要能救的滿城百姓，為師一個方外之人，哪管他自主不自主？大明腐朽已極，合該改朝換代，他若能取而代之，為師歡暢還來不及呢。”
“賊子！”
李真人啞然發笑：“你不說，我不說，那個曉得？他救開封若成既定究竟，怎就不能感念？你刨卻其心，刨卻其人，再來看開封有救冇有？”
李真人笑著搖了點頭：“非也。為師隻是猜想，不能服人。自陳總兵去後，開封兵力陋劣，守城尚且不敷，如何能派人聽我調派？周王敬我，乃因為師是方外之人。為師不涉軍政還好，若胡亂插嘴，一定是功德。”
而牛金星更是心中狂跳，他已經猜想到這些人的來源。因而心中愈是緊急，恨不得立即飛到開封城北沿河之處決開大堤，完成任務。
說到這裡，李真人撥出一口氣：“為師想到這點，心知不能在開封蹉跎。非得要阻住李闖不成。一則救開封百萬戶百姓，免於魚蝦之禍。二則賣嬴翌一個顏麵，也好為周王討情。”
小羽士俄然打了個寒噤：“決堤？！”
滾滾黃河，大堤之上，昏黃雨幕之下，流賊會聚於此，還能何為？張石目眥欲裂，吼怒一聲：“殺光他們！”
小羽士搖了點頭：“怕是冇有。”
他將能節製的兵馬一點一點的派出去――並非去與張石的夜不收作戰，而是悄悄往開封方向而走，最後走了一千多人，留下三千多在這裡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