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空置的處所多了去了,隨便尋個罪官府邸便是,”天子麵色安靜,道:“帶他下去,蘇氏及其後代與之一道,本日便搬離東/宮。”
天子被時候壓下去的肝火突然升騰起來,如同火燒,熾熱的心肺作痛,他道:“除此以外,你便冇甚麼要說的?”
越近長安,鐘意義家之情便愈是濃烈,等過了城門,更是歸心似箭。
這話落在皇後耳中,便是赤裸裸的挑釁了,現下太子境遇如此之差,她心性再好,也禁不住露了幾分肝火:“太子也是你的兄長,現下他出事,你便如許幸災樂禍,在側看笑話嗎?”
固然早有猜想,但天子真的這麼說出來了,世人卻也訝異,麵麵相覷起來。
李政站起家,笑道:“父皇傳召,兒臣這就疇昔了。”
“母後這個帽子扣得太大了,我可擔不起,蔡滿等人皆是皇兄親信,莫非是我打通他們,叫去炸燬堤壩的嗎?”
“兒臣有罪,但是母後無罪,”太子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寂然道:“請父皇叫母後回宮去吧。”
“莫非是朕叫她在這兒跪的嗎?”天子麵色倏然冷了,顧不得幾位宰輔尚在,便怒道:“堂堂國母,在太極殿前跪了近半月,多少臣屬看著,莫非朕便感覺很麵子?”
房玄齡恭聲應道:“是。”
“居士,”未幾時,那侍從返來,神情訝異,麵上驚色未消:“太子被廢了!”
天子垂眼看了很久,方纔叫交與門下省兩位宰相,他有些怠倦的靠在椅上,道:“將這兩道旨意,通傳天下吧。”
這些光陰疇昔,貳心中肝火早已散去,更多的是無法與豁然——太子不能承宗廟,就此廢去,也是功德。
天子看一眼跪伏於地的宗子,心中既哀且恨,道:“送庶人睿出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