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齊聲應是,另有內侍呈了筆墨來,房玄齡就近擬旨,其他幾人卻默不出聲。
心中如此想,但是親目睹了神態委靡的太子,天子起火之餘,又有些心疼,看他跪地不起,沉聲道:“有甚麼想說的嗎?”
皇後的哭喊聲垂垂遠去,房玄齡也擬完旨,親身呈上去。
這些光陰疇昔,貳心中肝火早已散去,更多的是無法與豁然——太子不能承宗廟,就此廢去,也是功德。
“莫非是朕叫她在這兒跪的嗎?”天子麵色倏然冷了,顧不得幾位宰輔尚在,便怒道:“堂堂國母,在太極殿前跪了近半月,多少臣屬看著,莫非朕便感覺很麵子?”
太極殿持重森嚴,人未入內,便有衛戍列行兩對,手持刀戟,臉孔寂然,一行人登下台階,目光前掃,就見皇後脫簪,身著素衣,跪在殿前,麵色蠟黃,神情疲勞,彷彿已經有力支撐。
“也不知又出了甚麼事。”鐘意隨口感慨一句,不欲久留,正待催馬前行,卻在人聲入耳得“廢太子”三字,突然變了麵色,收緊韁繩,道:“你們去問問,究竟產生何事了。”
宗政弘輕淡的聲音傳來, 道:“或許, 便是如許的事理吧。”
天子麵上閃現出一抹絕望之色,模糊有些痛心,幾位宰輔與李政皆是麵不改色,隻是眼底卻有些淡淡的無法。
“母後這個帽子扣得太大了,我可擔不起,蔡滿等人皆是皇兄親信,莫非是我打通他們,叫去炸燬堤壩的嗎?”
李政目光亮亮,鋒芒畢露,他道:“能。”
說完便站起家,踉踉蹌蹌退出去。
其他幾位宰輔也道:“太子,國之儲位,望請陛下慎重行之。”
……
哪知冇走多久,便見城牆張榜之處站了好些人,正群情紛繁,不知是在說些甚麼。
固然早有猜想,但天子真的這麼說出來了,世人卻也訝異,麵麵相覷起來。
未幾時,便聽外間有女人哭喊聲響起,皇後一貫和順和順的聲音變得鋒利,絕望的刺耳:“陛下,你不能這麼做!睿兒是你的嫡宗子——他是嫡宗子啊!”
皇後見他這張笑麵,心中恨極,正待說句甚麼,卻見天子身邊的內侍總管刑光迎出來,口中道:“二位殿下如何還不出來?陛下都等急了。”
“皇後病了,送她回清寧宮去。”天子眼皮都冇抬,淡淡叮嚀道:“找太醫去看看,至於宮務,便臨時交給韋貴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