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剛說了幾句,又冇端莊。”益陽長公主嗔她一句,便見有個年青女冠在外遲疑,收了笑意,道:“何事?”

來人約莫二十高低,生的文質彬彬,揹著竹筐,見一仙顏女冠前來,不免有些拘束:“門生羅江,乃青明縣人氏,來人但是懷安居士?”

“哦?又是哪一家的嬌客?”益陽長公主擺擺手,表示鐘意去見:“快去快去,又有人來請教了。”

提及來,此公也是天子的表弟,更是昔年秦王黨中的一員,隻是比起政績來,他的畫技要刺眼的多。

羅江卻不起家,接連向她叩首三次,方纔昂首道:“門生乃青陽人氏,父母兄弟、族裡旁親相聚而居,此前山崩倖免於難,正要謝過居士大德。”

“門生還差兩月及冠,”羅江道:“無字。”

他將竹筐放到一邊,又自行囊中取出一份厚厚文書,遞給鐘意:“山中冇甚麼珍惜之物,隻要些微薄物與一片誠懇,居士不要嫌棄。”

“人在心中,記得熟了,便不需再看,”羅江道:“女人不要急,若我畫的差了,再責備也不遲。”

“生祠?這如何使得?”鐘意點頭道:“的確荒唐。”

“居士不要如許說,”羅江見她如此,不知該將手腳往那裡放,結結巴巴道:“我們也冇有甚麼能酬謝居士的處所,便隻帶了些山菇來,居士善於長安繁華,想也看不上,但老是一點情意……”

羅江喏喏,麵色漲紅,向她一拜:“居士大恩,門生冇齒難忘。”

“《唐律疏議》有言,實無政跡,輒立碑者,徒一年,居士不在此例,”羅江勸道:“不必憂心。”

“你該曉得,我出自越國公府,”鐘意道:“我祖母乃是周武帝的外甥女,而武帝之女清都公主,嫁石保縣公閻毗,生立德、立本二公,這二位皆是畫壇大師,我也叫一聲母舅。二母舅現下便在長安,你如成心,我便寫封信作保,請他收你為徒。”

“畫像的事,還是免了吧,”鐘意回過神來,道:“些藐小事,不值得立甚麼生祠,勞你白走一趟,實在是對不住。”

鐘意一顆心還未落下,現在卻重又提了起來,但是還不等她問,益陽長公主便先一步開口了:“改了甚麼?”

“實在,我此來還另有件事相求,”這位居士生的太美,羅江乃至不敢直視,低聲道:“我能為居士作幅畫嗎?”

“是,”羅江道:“門生也略微念過幾年書。”

“你倒細心,萬事想的妥當。”垂簾被翻開,益陽長公主入內道:“那副畫我看了,果然好本領,假以光陰,一定輸給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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