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感謝你!”說完,他便跑開了。
她實在冇有體例,一樣跪下身,道:“這並非無償之物,我也當不起諸位大禮,還請不要客氣。”
崔蘭溪知她首肯,倒不勉強,對峙向她見禮,道:“居士大恩,我長生不忘。”
“居士不必笑話我了,”崔蘭溪亦笑道:“這些賦稅不是用來施助哀鴻,而是用來買命、養望,我自散家財,又用之於民,朝廷如何還再動手?其他崔家人另有甚麼好覬覦?我也得個餘暇。”
鐘意一怔,伸手接過,道:“感謝你,我很喜好。”
出了崔家的門,玉秋玉夏等侍從仍舊冇緩過神來,玉夏怔怔拉著鐘意衣袖,道:“居士,這便成了嗎?”
崔蘭溪笑道:“那居士不是賠錢賺呼喊?”
鐘定見她舉止得體,落落風雅,心中有些喜好,笑道:“是我滋擾了。”
官府將男人能夠用勞力調換吃食的體例,張貼在哀鴻堆積之地,又道婦人也可憑才氣補助家人,至於鰥寡孤傲無所依托之人,也可登記在冊,每日支付一份食品。
鐘意安靜看著她,道:“再則,石州分炊資財如此之多,又無子嗣秉承,清河崔氏當中,覬覦者也很多吧,而你這個能夠招贅的女郎,便是他們最大的絆腳石。”
她不覺莞爾,笑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也算物儘其用。”
原是個癡迷丹藥,渴慕成仙的人。
“我會向朝廷上表,要求嘉賞崔氏女,”陶肅向她承諾一句,隨即見禮,道:“我代石州百姓,多謝居士。”
刺史府隨行的侍從同鐘意先容:“他的父親是崔家家主的庶弟, 血脈上還算靠近。”
“恰是,居士喚我蘭溪便是,”崔蘭溪笑著迎了他們一行人入內,叮嚀奉茶,又暖和道:“懷安居士乃是稀客,我夙來欽慕,能登我家門,倒使崔家蓬蓽生輝。”
“居士有所不知,”那侍從解釋道:“崔先生起初娶妻安山柳氏,還納了幾房妾,可惜隻要正妻柳氏生下一名女郎, 妾室再無所出,按端方, 要麼自崔家過繼子嗣, 要麼叫女兒招婿入贅, 這兩個他都不想, 才垂垂迷上了求神問道,不肯在家中久留。”
侍從們都笑了:“是。”
鐘意道:“確切,叫你見笑了。”
崔蘭溪還她一禮,笑道:“何必如此?”
洪澇襲過,人的內心畢竟不安,老氣沉沉,即便麵前有了但願,瞥見了光,也仍有些災後餘生的不知所措,突然笑起來,連那片暮氣沉沉彷彿也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