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郎畢竟年青,即便很有賢名,想也是盛名難副,魏徵原還心胸輕視,聽到此處,卻正襟端坐起來:“居士覺得,該當如何?”
鐘意說:“我也不曉得。”
一側的校書郎另有事做,早該走了,但是隻留下聽了幾句,腳下卻似生根似的,再邁不動了。
“藥師曾言:天之生人,本無番漢之彆,然地遠荒涼,必以射獵為生,故常習戰役。若我恩信撫之,衣食周之,則皆漢人矣,這是收攏,”魏徵略微停頓,又道:“大唐軍威赫赫,以精乾之血,除前朝頹廢之軀,新機重啟,開空前之亂世,此乃震懾。”
魏徵眉頭動了一下,複又問道:“那居士的意義是……”
鐘意笑道:“與其比年交戰,勞民傷財,不如移風易俗,教而化之,三代以後,便是中原中人。”
“彼輩畏威而不懷德,正該抑其欲,洞其謀,嚇其膽,攏其心,恩威並施,”魏徵道:“在一時須儘服其心,計百年須常懾其膽,然火線可綏靖一方。”
鐘意心中閃過千萬個動機,終究歸於安靜,回了一禮:“沈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