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果皺著眉,執筆深思了一會,又吟了最後一句。
楊果這時纔回過甚來,道:“說吧。”
楊果也不睬會他手中的長劍,親身點了幾支燭火,置於案上,自往太師椅上坐了,昂首掃視李瑕一眼,道:“作主之人呢?難不成老夫與你一介小兒議論大事?”
馬車繞到龍亭湖南邊,又往包公湖駛了一段,楊果立在車轅上望瞭望重陽觀的大火,方纔轉向經略府。
開封城內。
“對了,北麵那份諜報?”
馬車俄然加快,駛到知時園的側門,楊孚上前打門,有青衣仆人開門了讓他們出來。
楊孚道:“重陽觀起了大火,龍亭湖南岸正在追捕宋人……”
與此同時,悠遠的臨安城中,有人鄙人象棋。
楊果撚鬚沉吟了一會,問道:“城中環境如何?”
楊果壓了好久的肝火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發作出來,用力不斷拍著桌案。
月色中,主仆再無彆的言語。
楊孚排闥而入,喚道:“阿郎。”
“宋廷到底是如何回事?為何現在纔派人來?!”
楊果坐在車廂中,吊了吊戲腔,唱起了他寫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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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給他了。”
“去知時園……”
“阿郎,那人冇來。”
這讓他模糊感覺那裡有些不對,但轉念一想,恰因是個文人,纔會做出為宋朝通報諜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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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收了手中的長劍,冇有頓時答覆。
楊果時年已六十一歲,徹夜到城中逛了一圈非常倦怠,負手向書房走去。
隔著高牆和天井,楊果府中的小樓上,名叫“楊孚”的保護正站在那望著圍牆外。
沈高興中一驚。
“天也似閒愁無處展,蘸霜毫寫滿雲箋。唱道各辦心堅,休教萬裡關山靠夢傳……”
他老眼一瞪,拍案痛罵道:“豎子!你當我等是何許人?高官繁華了、閒來無事了,冒著殺家滅族的風險消遣你們玩不成?!”
“抄的,我不會作詞。”李瑕問道:“老歸呢?”
書房內,楊果盯著李瑕,隻一眼篤定了他的身份,神采垂垂沉下來,成了不怒自威。
正在執筆填詞的楊果頭也不抬,道:“彆急,等我填完這闕詞。”
楊果彷彿笑了笑,道:“你就是李瑕?看來,我倒是低看你了,把劍放下……阿孚你到屋外守著,莫讓人出去。”
知時園內,馬車停了下來。
“阿孚。”楊果輕叱一聲,道:“慌甚麼?”
這一起上倒是又被搜了四次,主仆也任由那些兵士搜著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