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給我,燒了!”
激射而出的弩箭先刺穿了一個色目人的臉頰。
那種呼之慾出的、想肆意宣泄的強擄慾望,如野獸般傷害的氣味彌散在四周,伴著汗味與血腥味。
“或許隻是兩個漁民,嚇得拍浮走了……”
而他的戰馬雖死,卻也找到了一個小舟,順著清河入石川河,最掉隊渭河,公然找到了劉垓與部下。
遠處的麥田上另有火光。
劉整搖了點頭,喃喃道:“賈誼三年謫,班超萬裡侯。何如牽白犢,飲水對清流?”
劉整已俯下身子,收了弓,一手抬起長刀,一手拿了盾牌保住馬身,持續往前衝去。
火勢騰起,垂垂襲捲成一片火海。
他驅馬向前又看了一會,模糊可見到北麵還在廝殺,那些勇猛的懦夫並未投降。
但都還是精銳,昨夜縱馬奔到河口便搶下這艘船等他。
劉整走過儘是血的船麵,掃視了一眼,命令道:“解纜。”
幾近同時,第三個蒙卒的手臂已被擊碎,血肉橫飛……
方纔那一刹時的軟弱與蒼茫冇有了,他是名滿天下的賽存孝,當有蓋世功業。
劉整放下弓,漫不經心點頭應了。
“殺!”
“嗖嗖嗖……”
箭桿很粗,比人的身量還長。
不管如何,李瑕軍中是有馬隊的。哪怕冇能選到更合適的設伏點,既已能搬出八牛弩,馬隊繞後包抄也不難
“探馬赤軍從兩側走!”劉整遂大吼一聲,“督標營保持陣列,隨我斷後!”
劉垓聽得懂這詩的意義,賈誼被貶長沙三年,班超離家萬裡才封侯,哪比得上回籍安閒?
俄然臨戰,那蒙古千夫長昂格爾也很快做了應對,當即鳴金,帶著還能跑動的兵馬便向北麵撤去。
更火線,是激射而來的弩箭。
“噗!”
已有彎刀被揚起,迫不及待要向鎮上的百姓誇耀武力。
他毫不躊躇,拉過韁繩就走。
攻長安、東渭橋、高陵縣、渭水、清河……全都是有跡可循。
此時肝火上湧,劉整迎著火線挺槍殺來的宋軍將領,一刀斬下。
火光四濺。
“滅虜!”
戰了好久以後,他雙手持槍,吃力地擋住劉整的數次劈砍,已是虎口綻裂,雙手血流不止。
領導已不見了,他對陣勢並不熟諳,但隻要順著清河而走,便能到達渭河,再順渭河而走,可抵潼關。
“將軍,死馬在這裡!”
但已能在月光下看到一杆高牙大纛,遠比普通的將旗要大,杆頂上另有一團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