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賢屁顛屁顛跟在他前麵，應道：“是，小的真是跑商的，混口飯吃。那小子有羊癲瘋，這纔給他銬上。”
名叫韓巧兒的小女人把手放在眼眶上，往上遊張望了一會，奇道：“我如何冇看到天門山呀？”
那領頭的稅兵看過貨色，摩挲著臉上的大鬍子，往這邊走了過來，細心打量著他們這一行人。
等孫女背了詩，韓承緒又說道：“說到采石磯，李太白就是在此地仙逝的。”
因這件事，韓承緒非常感激李瑕。
蔣興倏然站起。
吳德賢道：“小的是第一次去北邊，內心驚駭，這纔多帶了點人。”
偶爾韓巧兒會攻訐他一兩句。
這還是在長南以南、宋朝境內，未免也過於謹慎了。
“但……但我娘……”
采石磯作為長江渡口之一，官道上設了關隘收稅。
“哈，小女娃兒懂這些有啥用？”
至於其彆人，則是站在路邊等著。
“那是你的金國亡了。”劉金鎖鄙夷道，“我們大宋世道可穩定，讀書人多得滿地走。”
“天門間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明顯是他本身又帶犯禁品又賄賂的。
韓承緒苦笑道：“這世道亂嘍，先賢所學還得有人一代代傳下去嘛。”
“再教巧兒背一首詩吧，是他在采石磯上所作……”
步隊中有個名叫吳德賢的中年男人，原是個走南闖北的帳房先生，現在大要上看起來是這個商隊的領頭，實則在聶仲由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把我的枷鎖解開。”
李瑕站在船頭看了一會，倒是想起李白的另一首詩。
“小老兒自是也會口乾舌燥，但想著能多教給娃兒一點就多教一點。”
韓承緒道：“巧兒你本身說得也磕磕絆絆……”
他說著，把鑰匙往長江裡一扔。
他們前幾次碰到盤問，吳德賢賄賂都很順利，但明天彷彿有些小費事。
李瑕側目看去，隻見聶仲由可貴一副謙虛的模樣，寧肯伏低作小也不肯擺出身份來。
“這……這這……大師都是好兄弟，你這是要做甚麼？”
一個削瘦的男人正趴在蔣興身後堆著的貨色上。
“我們會怕這些蟲蠹？”
李瑕也不讓他欠情麵，因傳聞他曾是金國的翻譯官，因而向他請教蒙語、女真語。
那邊吳德賢又遞了一個裝滿銅錢的褡褳，大鬍子稅丁伸手接過，眼帶猜疑地又核閱了他們好久，最後才一抬手命令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