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紀廢弛,隻看此事便知常日裡有多少銅錢外流,國事亦是壞在這些頑痞身上……”
名叫韓巧兒的小女人把手放在眼眶上,往上遊張望了一會,奇道:“我如何冇看到天門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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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稅兵來查,吳德賢諳練地揣著他那裝著銅錢的褡褳就湊了上去對付。
李瑕也不讓他欠情麵,因傳聞他曾是金國的翻譯官,因而向他請教蒙語、女真語。
聶仲由、蔣興、林子各帶著保護押船,聶仲由帶著韓承緒祖孫等人;蔣興帶著李瑕、吳德賢、白茂等人;林子帶著劉金鎖等人。
“真是商隊?”他看向李瑕,又道:“他孃的,咋另有個犯人?”
官府嚴禁鐵器、銅錢向北暢通,他們的馬車上有很多這些犯禁品。每次過關,聶仲由向來不拿出甚麼官府信令,滿是靠用錢賄賂。
蔣興雖從命指派,卻不像林子是聶仲由的親信,聞言還是咧開嘴,不屑地哼了一聲。
“呲”的一聲響,血從蔣興脖子中噴湧而出,收回輕風普通的聲音,竟有些好聽。
“那是一種說法,這是另一種說法。”韓承緒道:“說是李太白在江上喝酒,醉後,跳入水中捉月,不幸溺亡,所謂‘醉酒捉月,騎鯨昇天’。”
她便是韓承緒的孫女,本年十二歲,樣貌還冇長開,瘦肥大小的,臉也黑,穿戴一身陳舊衣服,看起來並不標緻,隻要一雙眼睛非常靈動。
“山隨平野儘,江入大荒流。”
韓巧兒脆生生地應道:“記下來了,天門間斷楚江開……”
這一行人就是聶仲由所帶領的去往開封的步隊。
吳德賢道:“小的是第一次去北邊,內心驚駭,這纔多帶了點人。”
“哈,小女娃兒懂這些有啥用?”
“你看這個,你手腳上枷鎖的鑰匙。”
長江邊上,韓承緒用衰老的聲音吟誦著這首詩,又緩緩說了起來。
韓承緒道:“因為天門山在當塗縣的西邊,那邊的江水太急了,我們要到采石磯去渡河,在當塗縣的東邊。總之這陣勢你曉得就好,剛纔這首詩你記下來了嗎?”
“鐺”的一聲響,劍鞘落在地上。
他們這一行人本就是扮作商隊,免不了繳稅、盤問。
那領頭的稅兵看過貨色,摩挲著臉上的大鬍子,往這邊走了過來,細心打量著他們這一行人。
“你娘不會有事,但你不給我解開,你現在就死。”
船隻先是逆流而下漂了一段,繞過了江中間的小洲,開端往對岸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