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豪傑。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還是在,幾度落日紅……”
“幫我摁住傷口……我懷裡有金創藥……救我……趙宋真不值得……脫脫,是你吧?脫脫……刺殺是小道……你太盲信於刺殺了……遲早必有反噬……我能夠幫你……”
林敘這才坐直,問道:“真的?幾成?”
“李瑕。”
“那好吧。”周南站起家,清算了袖子,緩緩道:“這是一首《臨江仙》,安道且聽好了。”
李瑕聽他們說到這裡,排闥出來,拱手道:“兩位兄長,久等了。”
“廢話少說,快念。”林敘用袖子掃了了掃衣衿,道:“我已酒酣。”
“彆捅了……彆捅了……我不喊……”
他隻覺神態含混,恨不能頓時閉上眼睡一覺,但強大的意誌力還在支撐著他,求一線朝氣。
“我必死了……彆捅了……聽我說……”
做完這統統,李瑕重新轉回樓上雅間。
“是啊。”周南長歎。
“我不喊……彆捅了……你是誰的人?赤那……還是宋人?”
“噗。”
彷彿是不想看喬琚這雙儘是祈求的眼睛,楊慎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林敘放下酒杯,直視周南。
他們是喬琚身邊的人,來時周南與他們打過號召。
好一會,林敘品讀著那首詞中的意蘊,最後舉起酒杯,道:“我先前還怪遠疆帶外人來赴宴,此時方知,能與同修喝酒,是我這等乾才三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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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敘本想再斟一杯酒,但第一句入耳,手裡的酒壺已不自發停了下來。
雅間中,眼看楊慎起家走了出去,林敘懶洋洋地倚著椅背、拈著酒杯,向周南道:“這可不像你周遠疆的風格。”
但三處傷口,他摁不過來。
“遺山先生乃我北方文雄,數百年來有幾人可比肩?而這首《臨江仙》詞意更深,一少年,竟能有如此苦楚曠達之表情?”
“我不是漢奸……不是……”喬琚想點頭,但搖不動,隻不斷喃喃道:“我不是……我們能夠成為好朋友……”
“是啊,助他一把,又有何妨……”
楊慎已再次刺出匕首,又在喬琚心口補了一刀,同時嘴裡低聲答覆了一句。
“是你說過的,我們是存亡敵國。”
……
“我多聽一次罷了,有甚麼乾係。”
“你從不帶外人與我們集會。”
明顯另有那麼多的事冇做,那麼多……
周南道:“我是說,他已有遺山先生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