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李瑕倒也冇真的殺了方回,見他嚇得瑟瑟顫栗,隻拿劍尖抵著他的喉嚨。
“看來,我是給你添費事了。”
他隻向李墉說了賈似道派人來摸索之事,以提示李墉謹慎。至於彆的的,李瑕並未多說。
“可知賈相公是如何做的?”方回道:“早在嘉熙二年,賈相公便上奏‘裕財之道,莫急於去贓吏。藝祖治贓吏,杖殺朝堂,孝宗真決刺麵,本日行之,則財自裕’,麵對處所劣紳贓官,合該狠狠抄冇。反觀李知縣你,上任以來,僅抄了一個張遠明,量小了,量小。”
泡的是很便宜的茶葉,他卻感覺日子愈發有盼頭。
“見過李知縣。鄙人方回,字萬裡,徽州歙縣人,時年三十。”
“哈。”賈似道也不嫌臟,徑直在校場上坐下,忽道:“算時候,方回已到了慶符縣了,也不知還活著冇有。”
“不小了。”
“公然。”方回道:“鄙人有首詩,‘袍絮無堪換,柴錢久未還。有人來問字,賒酒醉花間’,想必李知縣恰是覷此詩中之意,臨摹了詩意。”
“呼……出來帶兵兵戈,不練練如何行……孟少保當年能將邊防拜托於我,你卻真當我隻會鬥雞走犬。”
“好……好……賈相公遣我帶兩句口信,另有……另有北邊或人給賈相公的複書……”
“待阿郎成了親,巧兒也該過門了。”
縣衙裡的梆聲日複一日響著,朝晨時韓承緒垂垂風俗在務公前捧上一杯香茗。
“是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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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再打,日子總得過下去。”韓承緒未再勸兒子甚麼,喃喃道:“算來,阿郎的軍功將近傳光臨安了,莫要被調離了慶符纔好。”
“我我我……我不敢了……李知縣……彆鬨……”
“恰是。”方回整了整袖子,道:“徽州知州魏公賞識鄙人詩才,曾帶鄙人至永嘉,得呂太尉舉薦至恩相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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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先生。”黃時道:“那人丁口聲聲,隻要見知縣。”
“你想說甚麼?”
“欸,不急,李知縣不看茶?你我閒談幾句?”
賈似道徑直躺下,翹了個二郎腿,咬著稻草,看著天空,又喃喃道:“還是臨安好啊。”
李瑕淡淡看了方回一眼,有些迷惑之意。
“來了位信使,氣度大得冇邊。”
“方回方萬裡,此人頗具才名,有幾首詩傳得很廣,我在臨安時也傳聞過。”
韓祈安起家道:“我去見見他。”
李墉笑了笑,對這類年青才子不覺得意,沉吟道:“賈似道也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