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阿術亦是名將,其用兵之能尚在兀良合台之上?”
“他太柔嫩寡斷了。”高長命皺眉道:“你看,比擬非瑜,堂兄也太不判定了。”
兀良合台之死,或是讓大哥看到了這一絲能夠,但今後如何,還須從長計議……”
他一貫反對高長命那種發難顛覆段興智以及蒙古鎮守大將的做法,他倡導的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你為何總有這麼多顧慮?!”
段興智落空了大理皇氏最後的麵子,作了蒙古的忠臣。大理人也看到了忠臣被禮葬,持續為忠心而打動,隻是換了忠心的工具。
“你又是何主張?”
“我說過,讓我考慮……”
……
他半輩子享用著從五尺道往烏蒙部與大理販鹽私運帶來的好處,覺得隻要冒充將這些好處讓出來就能保得一條命。
高瓊抬了抬手,止住高長命的話頭。
他是扮成送菜的菜農,出了高瓊的府邸,又一起出了統矢城,到了城南的深山當中,終究進到一個彝人寨子。
高超月搖了點頭,道:“年老是說發難可否勝利,關頭在宋朝、在川西,而不在大理。他想等等看宋朝與蒙古的戰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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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考慮多久?比及諸部忘了伯父的威名?!”
“派人來聯絡我,不要輕舉妄動……”
大理天子段興智投降後,忽必烈大抵是以為該讓大理人學學如何做忠臣,讓姚樞給高泰祥之死添了幾筆。
“好。”高長命道:“你聽我說,蒙軍入蜀一戰大敗了,兀良合台死了。阿術急於一場敗仗來定軍心、立聲望,正在逼段興智大肆征兵,欲攻交趾。值此春耕之際如此強征丁口,國中怨聲載道,無人不恨阿術、段興智,恰是我們的機遇。”
高長命哂笑一聲,道:“我明白他的意義,我嘲笑的便是他這設法。”
忽必烈讚道:“此忠臣也!”
“另有甚意義?他就是被蒙人打怕了。”
“那便等動靜返來了再談,如何?”
高長命懶得聽這些,已拂袖而去。
高瓊閉上眼,道:“彆說了,讓我明智地下判定,莫老是鼓勵我,可好?”
高泰祥兵敗被俘,寧死不降,引頸受戮。
像是一個蛋殼被破開了裂縫。
高長命又勸道:“堂兄,大理非段氏之大理,乃我高氏之大理!先祖高風峻節,將皇位歸於段氏,曆代段氏天子無能,唯倚高氏治國,更出段興智之流,軟骨廢料,蒲伏蒙韃腳下,驅我百姓如同芻狗。國中高低皆我高氏之子民,你忍見子民以血肉供奉蒙韃?故而段氏可降,我高氏毫不成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