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違了軍紀吧?”
韓祈安卻明白他的意義,沉吟半晌,開口提及來。
韓祈安話到這裡,感喟一聲,又道:“以王安石、文彥博之才尚不能竄改。另有範仲淹、韓琦、富弼也都做不到,阿郎怕是也做不到。”
有些事他看得出來,但重生的時候太短,還總結不出來。
七仙湖畔九曲園已是一片火海……
“我明白,阿郎是想拉攏他們。”
“祝將軍現在纔想起來問?”
“蒙軍如果鐵了心要攻陷慶符縣並不難,花些時候掘了符江也就把城牆淹塌了。但他們意不在此,而是為了劫奪。我估計再拖個三兩天,兀良合台就要順江而下了。
這一戰看似輕鬆,實在因長寧軍打得很有章法,使蒙軍偶然膠葛。
故而‘與士大夫治天下’此言不差,但大宋不抑兼併,又過份優渥士紳……文彥博與王安石一樣,皆是由州縣官、轉運使一起遷至中樞,富實乾之才。豈能看不明白此中積弊?
“若非祝將軍拖住東麵的蒙軍,慶符縣也不能斬獲這些首級。”
話到這裡,李瑕語氣慎重了些,道:“以是,我要做的是造反。而要造反,怎能不殺土豪劣紳?”
祝成暮年也曾在成都一帶與蒙軍交兵過,有頗多經曆,又久在易士英麾下,兵法也懂。
韓祈安笑了笑,道:“倒也不必‘加上’,歸正也都是張遠明的。隻是……阿郎決定對張遠明脫手了?”
直到天氣全然暗下來,遠處的火光漸暗,祝成纔想起來之前的話題。
“是,但也不止。一縣之大,僅三四名官員、三四百衙役。若無這些鄉紳郡望,朝廷如何能管得過來?更何聊天下之大?
祝成“嘿”了一聲,道:“蜀南兵力太少,你我能做的就是以少量兵力拖住蒙軍便可。我擔憂的還是合州,萬一讓蒙軍打下合州,全部川蜀都得丟了。唉……”
宋以士大夫治天下,我現在還看不清此中太多門道,卻感受得出來,朝廷虐待士大夫……這個度過分了。蒙古國力更盛,對待戰役尚且儘力以赴。而宋這邊,還儘是權宜、製衡。
“是,我必定不如王安石、文彥博。”李瑕道:“另有賈似道,他也做不到,我也不如賈似道。”
蒙軍見四周山上多有砲車,到處都是壕溝,不再強攻,又派探馬刺探到所謂慶符海軍隻要兩艘大船、八艘劃子,懶得持續攻打,乾脆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