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蒲帥來信,提及過你,也提了你北上所做所為。”
“非瑜今後若遇困難,可找我、找蒲節帥……去吧。”
李瑕道:“不敢當,長輩比不得‘賽存孝’。”
易士英的臉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見他在想甚麼。
臨安城之事,他一向冇如何想,但對廟堂的最後印象還是那無停止的排擠。
李瑕問道:“會敗?”
他想了想,又道:“張實與兀良合台一戰,你如何看?”
“也莫小瞧了他。”易士英道,“或許,你我一走神,他又殺個回馬槍。當然,你明日便要回慶符了。”
可惜,蒙軍已經退了。
李瑕明白這“未及磨合”四字的的言外之意。
“長輩惶恐。”李瑕道。
“非瑜來了,坐吧。”
李瑕應道:“他這類打法挺討厭的。”
李瑕道:“但他們的軌製簡樸,內鬥的體例簡樸,且國力更強,故而影響小。打個比方。蒙古與大宋都是瓷器的話,蒙古摔裂了就是幾個大塊,每一塊都還能用。大宋則太邃密了,一摔就碎。”
李瑕道:“長輩明白。”
確切可貴聽到有人這麼說。
“勞吳兄又跑一趟了。”
李瑕答覆得簡短,並不與易士英交心。
“你有委曲,但莫讓那些朝中輕易之事磨了大丈夫報國熱忱,可明白?”
李瑕沉默了很久。
易士英沉吟著,有些話似不知如何說,沉吟道:“可知劉整劉武仲?”
宋向來不缺忠臣良將,哪怕是嶽飛死於“莫須有”,仍然多得是人想當嶽飛,但他李瑕不想當。
“李縣尉,正要去看看你在不在,請吧,將軍要見你。”
“謝易將軍。”
“不錯,劉武仲本是北人,金滅後南投,立下大功。”易士英道:“其人天生傲骨,心性與你酷似。”
誌分歧,多說無益。
“你方纔見了鄔通?莫與此子來往太深。”
這大宋的官僚體係就是如許,排擠爭權不休,管你是忠是奸、是賢是愚,都會被卷出去。
“你也莫曲解了,蒲帥、張實,皆忠義、皆知兵,隻是……未及磨合罷了。”
“是。”
易士英微微苦笑,道:“你雖幼年,但為人慎重……唯防備心重,不等閒信賴人呐。”
“偶然候,粗礪的、簡樸的、草創的王朝,強於一個軌製龐大的王朝。”
摟虎此人則不問那麼多,直策應下。
“可知趙忠肅公如何評價他的?”
易士英道:“此戰,蒲帥非常憂愁,他受任於臨戰之際,未及束縛諸將。張實是大將不假,但不熟水戰……私行出兵,蒲帥也攔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