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並不接過，道：“房東簿這是隻拿三千貫、五十人，便將我這縣尉打發了？”
“好，到我撮要求了？”
李瑕不答。
“她說了甚麼？”
“我信不過你，你束髮之齡驟得官位。而應符縣雖小，苗、彝、僰各族混居，又是邊疆之地，縣尉一職訪拿盜賊、協同作戰、巡撫治安、案察刑宄、緝查私鹽偽幣……我毫不敢冒然交於你。
說驚奇吧，這李縣尉也不是第一次說這些話，他連“知州對我有成見”如許的話都直說，但若說不驚奇……
房言楷可貴點點頭，道：“李縣尉既是直人，今後我與你說話，也不繞彎子？”
房言楷倚回椅子上，皺了皺眉，道：“等知州批覆吧，我極力圖奪。”
劉金鎖道：“那可不止咧，還得搶他們家！要不，我去說？”
“嗯。”
李瑕道：“我要再招三百巡江手，屬公吏還是白衙？”
就像他這縣尉在慶符縣也不太受歡迎，但總歸是上任了……
“不卡，不扣。”
他從案上翻出一份冊子，遞在李瑕麵前。
“以寧先生，請你在河東尋一到處所作為巡江手的駐地，再尋工匠出份圖紙，既要能供船隻停靠，也要有校場練習，還要能擋住小範圍的打擊，與縣城為崎角之勢。”
“就寢很首要。”李瑕道：“朝廷派我來，便是要讓我替房東簿分些擔子。”
“問我是男娃還是女娃，我說是女娃，請她不要奉告內裡人。她又問我李哥哥是否婚配，我說你已經訂婚了。”
“哦。”
夜色中，後衙垂垂溫馨下來。
“不急。李縣尉才上任，草率交代不免出岔子。這三日，由黃時領你熟諳各方事件，等州署批覆，海軍一事請李縣尉親身籌辦便是。”
“如李縣尉所言，戰事期近，大事為重。”房言楷往前傾了傾身子，道：“你我皆不肯在此時節爭權不休，各退一步，如何？”
“巧兒住這裡？”
“房東簿一夜未睡？”
雞鳴聲響起，天光漸亮，前衙又傳來了梆聲。
房言楷感喟一聲，道：“自不能先給你，但凡是籌建巡江手之用，李縣尉找蔣焴支領便是。”
“方纔李哥哥出去時，縣令夫人過來與我談天呢。”
李瑕道：“不必等敘州批覆，我們先開端籌辦。韓老，請你再去與商賈聯絡，租用他們的商隻練習。”
“哦。”劉金鎖滿不在乎，他本就拿了李瑕一百貫，出臨安時又拿了一百貫。
韓家父子正在籌辦馳名冊、文書，韓巧兒正趴在桌上畫輿圖，唯有劉金鎖躺在椅子上無所事事，哈欠打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