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免得讓陛下操心。”

暮春三月,鶯飛草長,長安城亦是一派風和日麗的氣象。

院子不算大,三進落,以韓承緒現在的官位而言顯得不敷氣度,但幸虧拾掇得非常高雅。

過了年,韓承緒已年逾七旬,身材上的各種小題目便時不時地冒出來,腿腳已不便利,眼神也模糊了。

而嚴如此又不肯下人在背後嘀咕韓不過,讓他丟麵子,房裡也冇要人奉侍。

蒙前人也喜好貿易,分歧之處在於,嚴如此所想的貿易不是為了以茶葉調換黃金而是借貿易成心地促進融會。

路上,韓不過提及一樁閒事。

跟著這句話,韓不過端著一盆水從屏風那邊繞了過來,道:“本日怎起得早了些?”

倒不是她要求的,作為韓家的義女她也從冇說過要讓韓不過當贅婿之類的話。隻是她的官越做越大,他主動便想為她省些時候。

韓承緒抬起手,慢吞吞隧道:“用過早食再談。”

嚴如此冇看手裡的官報,悠悠歎了口氣,道:“過陣子我便去官了,也不消你再為我忙前忙後。”

“我來吧。”

卯時未到,嚴如此起家,在打扮台前坐下,看著鏡子、拿開端梳要梳,倒是俄然發了呆。

嚴如此笑了笑,道:“到時我們生個孩子吧。”

“父親。”

當天子的儀仗還未到達,李瑕已輕車簡從趕到,並在驛館與韓祈寧靜談。

這是伉儷二人這些年的風俗了,因嚴如此公事繁忙,房裡這些瑣事都是由她丈夫脫手的。

嚴如此本覺得宋廷納供的歲幣天下皆知,不是甚麼嚴峻或隱密的公事,冇想到韓承緒卻要暗裡再談。

本來隻是淩晨的閒談。

“嶽父。”

“陛下因何得知?”

韓承緒微微點頭,冇在這事上多說。

韓不過點了點頭又撓了撓後腦勺,應了聲“好”,便給嚴如此帶上官帽,看著老婆頗具威儀的模樣,感到非常可惜。

他固然看不懂她每日辦的那些公事,卻曉得她做得很好,不但是大唐天子的荷包子,還是漢台幕府建國功臣之一。

“他倒是不客氣。”李瑕話雖如此,已提起了筆,將這個封號寫下來。

“嶽父、長兄都是文人,與劉將軍豈有話說?”韓不過想了想,篤定道:“聊不到一塊去,我便冇見他們聊過天。”

這些章程李瑕也謝毫不了,但他要在這之前先體味了關中的景象,並措置好政策而不是真的比及統統典禮完成,再一樁樁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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