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則在一邊喝道:“一日為師,畢生為師。這禮可不能廢。”
太後拉了拉軒轅複,還是笑道:“再過幾年,陛下就該行加冠之禮了。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些都是先人之事,我這個做孃的,也操不了那麼多心,但陛下一國之君,一舉一動莫不牽涉萬家百姓,不管政事軍事都應麵麵俱到。政事有一大幫學院鴻儒**,加上本宮言傳身教,多少明白一些。至於軍事嘛……”
聽她扯了半天,儘是些天子教誨的首要性,吳明聽得一頭霧水,實不知太後肚裡賣的甚麼藥。可聽她言中之意,那些戰報有一半都是假的,這但是欺君大罪,頓時把楊雄等人嚇得不輕,趕緊再次跪倒,誠惶誠恐的道:“臣等有罪。”
吳明心頭一凜,抬開端來,看著她道:“殿下待我情如手足。”
太後脾氣,雖稱不上幾次無常,但也不是信人君子。第三次漢寧之戰時,就是吳明主持下取得勝利的,可他這個主帥卻於過後被太後一腳踢開。想到這裡,吳明心頭更亂。太後本日遣軒轅複拜本身為師,又有幾分是真情實意,幾分是操縱的成分?他低低道:”臣不敢。”
她的笑容不見得有多馴良,吳明被盯得心頭髮緊,謹慎翼翼的道:“不知太後有何叮嚀?”
這話說得大不甘心,太後不覺得忤。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向身後的軒轅複招了招手道:“複兒還不快來拜見你師。”
看著跪倒在地的楊雄等人,再掃了一眼昂但是立的中西軍諸將,太後神采一沉,但頓時規複天然:“起來吧。本宮也曾親曆火線,更和定國公並肩作戰過,對軍事也非一無所知。火線將士辛苦,本宮心知肚明,現下隻是就事論事,可冇指責諸卿的意義。”
第四節
這時太後已走到吳明身邊,親手扶起了他,歎了口氣道:“你的心機,本宮也懂。但複兒春秋漸大,我雖殫精竭慮,但畢竟是個女人。而兵戈之事,殺伐之氣甚重,就算故意說教,也如鏡花水月,少了些英銳之氣。真若如此,那就是誤了複兒了。”
太後仰天一笑,丟開軒轅複的手,朝吳明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道:“豪傑非論出身。這是古生常談,定國公是一代人傑,冇想到卻說出如此好笑的話來。至於才疏學淺,國公早在七年前,就已衝破九段,而書法自成一家,獨占格式。可說文武雙全,若你都算才疏學淺,那世上就找不到幾個有問的人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