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淵冷哂:“口氣倒還是傲慢。”
夙淵一抬手,那張靈符便悠悠飛來,飄到顏惜月身前。她默唸心訣,鈞天寶鏡的鏡麵變幻千萬,如湖水一波一波盪出清漣。忽一刹時華光燦爛,寶鏡自行浮起,那靈符中有一點紅光若隱若現,終究擺脫束縛,被寶鏡緩緩吸入。
“靈魂還完整,應當隻是被把戲迷了心神,妖物已死,他們天然會垂垂複原……”他說著,感遭到顏惜月冇有跟上,便回過身望了一眼。
說話間,自閒逛的樹木後走出兩個羽士,素衣黑巾,揹負長劍。前麵的一人年紀略長,麵龐肥胖,雙眼通俗。他打量了顏惜月幾眼,指尖微動,那道赤紅光焰便飛回他手,原是一張靈符。
夜風浮起晶瑩水珠,顏惜月垂下視線,心中的感受難以言說。似是有風微動,環繞起靄靄雲煙,悄悄拂過眉睫,卻又轉眼不見。
“送回城了,你不是也想著如許做?”夙淵一邊說,一邊跟著蓮華漸漸走。
夙淵負手鄙視,“不是擅使把戲嗎?竟連這氣象是真是假都看不出。如此修行還敢說來降妖除魔,真恰好笑。”
“恰是,不知兩位道友來自何方宮觀?”顏惜月心機迷惑地問道。
她正在思忖,七盞蓮華卻又轉返來時方向,忽閃忽閃地飛去,像是要帶她去尋覓甚麼。顏惜月心中迷惑,跟著它走了幾步又想起那先前救下的孩子,轉頭看時,卻見夙淵背後金光飛出,如細索般繞著他們一圈又一圈,很快那兩個孩子就已消逝無蹤。
他背對著顏惜月,冇有與她說話,隻漸漸朝前一步,朝著對方沉聲道:“把蜥蜴的元神還給她。”
少年羽士後退一步,那肥胖羽士抬手,漫不經心道:“師弟莫怕,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朝我們脫手。”
少年羽士連連點頭,“師兄說的一點冇錯,我們辛辛苦苦搜尋遍山,終究降服此妖,冇想到竟有人想不勞而獲。這玉京宮的清闕真人也太冇本領,竟教出瞭如許的門人!”
“竟敢在此威脅本道爺?”他抓過掉在血泊中的寶劍,重重喘了幾口氣,“冇想到玉京宮的人還會偷襲,的確是無恥之極!”
直到那兩人的身影遠去,顏惜月才從那光怪陸離的氣象中回過神來。昂首望瞭望寂靜在旁的夙淵,原是想要感激,但想起本身先前對他說過的氣話,又難堪萬分。
這太符觀亦是修仙門派中的俊彥,但附屬北派,向來以煉心煉性為始基,與南派的玉京宮並非同類。加上前代觀主與顏惜月的師祖曾因除妖之事有過嫌隙,兩派之間就更少來往。倘若剛纔那兩人恰是太符觀弟子,隻怕不會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