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月切近夙淵身邊,小聲道:“不要真的害彆性命。”
可雲鬆卻早已癱倒在地,神采發白,半天站不起來。
“恰是,不知兩位道友來自何方宮觀?”顏惜月心機迷惑地問道。
落空了法力的朱雀靈符敏捷枯萎,碎成灰燼飄然散去。
那人卻置若罔聞,轉手就將靈符交於身後的少年羽士。顏惜月見狀,倉猝上前一步,抬手作勢,“道長,這蜥蜴妖怪是我擊敗的,請將它的元神交還給我,我還要回山覆命。”
“之前跟著靈霈師兄的時候可不是如許。”顏惜月低聲嘀咕,又皺起秀眉。之前聽那羽士說到朱雀靈符,現在想來這兩人莫非是太符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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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行雲緩緩,枝葉間疏落月華,沉寂當中,她非常忐忑。但夙淵卻甚麼都冇感遭到一樣,隻是悄悄地半跪著,低著眉眼,用心致誌地為她療傷。
顏惜月愣了愣,昂首看他。參天的枝葉遮擋了月色,他等了一會兒,見她怔怔站著不動,便一言不發地走到她身邊,隨後蹲了下去。
“你有甚麼資格如許說?!”顏惜月超出夙淵就想往前去,卻被他抬臂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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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惶恐掙紮,但越是發力,藤蔓越是膠葛入骨,轉刹時就將他半個身子拖拽進泥潭。
她正咬著牙撐住身邊大樹。
雲鬆不由慘叫,少年羽士嚇得麵無人色,焦心喊道:“我把那元神交還,快將我師兄放了!”
她正在思忖,七盞蓮華卻又轉返來時方向,忽閃忽閃地飛去,像是要帶她去尋覓甚麼。顏惜月心中迷惑,跟著它走了幾步又想起那先前救下的孩子,轉頭看時,卻見夙淵背後金光飛出,如細索般繞著他們一圈又一圈,很快那兩個孩子就已消逝無蹤。
顏惜月聽得他竟然如許說話,長劍一震便擋在兩人身前。
少年羽士後退一步,那肥胖羽士抬手,漫不經心道:“師弟莫怕,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朝我們脫手。”
“不但搶我功績,還敢對師尊出言不遜?!”她臉上稚氣未儘,眉眼間卻寒意森森,就連眉心那朵紅梅亦好似染上了霜雪。
顏惜月已得空分招,閃避間身形不決,對方的劍光又侵襲而至。
自有完整影象以來,除了靈霈師兄,很少有人會如此和順相待。
她抹了抹額上盜汗,瘸著腿才邁步,卻聽夙淵說道:“等一下。”
“送回城了,你不是也想著如許做?”夙淵一邊說,一邊跟著蓮華漸漸走。
與此同時,已將雲鬆纏得半死的碧綠藤蔓倏然消逝,空中上亦規複原樣,還是落葉紛雜,竟不見半點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