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也隻得抱著寶劍倚在樹後養精蓄銳,閉上眼睛,聽著西風颯颯,暮秋的寒意是更加濃厚了。
軟轎上的春山娘娘倏然轉頭,朱唇一開,竟朝著蓮華卷出足有兩尺長的鮮紅細舌。
她想起了洞宮山那並無寒意的春季,漫山遍野的紫荊樹開了花,穠麗殘暴。站在高高山崖上瞭望,連綿無儘的花海間,有師兄弟們淩亮的劍光。
春山娘娘俯身,用長長的指甲挑逗著孩童的臉頰,唇邊這才暴露笑意。“甚好,白白嫩嫩,眼神活泛。待我煉出他們的靈魂,剩下的身子就賜給你們吃了。”
春山娘娘支起腰身,抬手托著下頷,鮮紅的指甲長而鋒利。她核閱了一番,嗤道:“呆頭呆腦的,你們找來的是傻子嗎?”
竟是一隻龐大非常的蜥蜴。身長足有丈餘,渾身碧綠,儘是尖刺鱗甲,一雙血紅的眼睛瞪得老邁。不等顏惜月脫手,細弱的四肢驀地蹬地,伸開大嘴便撲了過來。
顏惜月大驚失容,揚劍直指密林,大聲喝問:“是誰在林中作法?”
她踢了踢地上的枯枝,轉頭見蓮華落在了枝頭,不由問道:“為甚麼又回到這裡?莫非此處有妖氣?”
公然冇過量久,夜風中又有稚嫩清脆的聲音唱著歌謠。
穿戴紅肚兜的娃娃們見了她,更是瑟縮在一起不敢吱聲,倒是土丘後又鑽出阿誰領頭的娃娃,手中青竹一揮,板著臉道:“還不快給娘娘獻上大禮?”
猩紅的細舌撲卷而來,蓮華緩慢下沉才躲過一擊。春山娘孃的長舌還待卷出,顏惜月已從樹梢飛掠而下,長劍嘯響,那軟轎橫杆當即斷落。春山娘娘飛身而出,黃衫孩童們撲湧上來,卻被她劍氣掃蕩,一個個震得倒滾出去,隨即化為塵煙,平空消逝。
街上的婦人還在無助地抽泣,她也吃不下飯菜,給過錢以後倉促拜彆。
“1、2、3、4、5、六……”顏惜月透過草葉間隙,冷靜數著人數,竟比昨夜又多了一個。細看之下,本來跟在最後的阿誰行動木訥的孩子中間,又增加了一個梳著丫髻的女童,一樣地鼓掌唱歌,神情也很板滯。
未幾時,數道灰影自四周八方會聚到此,落地即化為本來那群娃娃,卻神采嚴峻,冇了先前的愉悅。顏惜月正在驚奇時,河道那頭鈴聲迴旋,有八名赤足黃衫的小童踏著淺水,抬著軟轎朝這邊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