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太後畢竟還是曉得我母親慘死的本相對嗎?”岑慕凝真想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次問個明白。真是她做的,就一刀了斷了她,哪怕是死,這些年困擾本身的天大的委曲也總算是化解了。但是她曉得,太後甚麼都不會說,一如她本日的對抗隻能是滿心的痛恨,無功而返。
貞太妃繃著臉出去,與太後對視的一刹時,才展露笑容。“我說是誰呢,這一大朝晨的惹太後起火。本來又是慕凝這丫頭。”
“太後折煞奴婢了。能為您儘忠,不管做甚麼都是奴婢的福分。”襲悅溫眸一笑。隻可惜臉上的笑容還冇來得及收斂,就聞聲外頭通傳,瑞明王妃駕到。
“哀家讓秦姑姑去接恪純返來,偏是恪純被送去了慈雲庵,而你又孤身一人返來……”太後蓄著眼睛,細細的打量著岑慕凝:“哀家的話,在瑞明王妃這裡不管用是嗎?”
岑慕凝出去的時候,臉上的神采格外嚴厲。瞥見本身的殺母仇敵,她如何能不衝動,又如何會不恨。隻是,統統的心機,都被她用強大的意誌力彈壓,謹慎的維繫著她身為瑞明王妃該有的模樣。
“妾身給太後存候。”岑慕凝如常施禮,鬢邊的金流蘇簪子悄悄搖擺,收回了窸窣的聲響。
太後被她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妾身不敢。”岑慕凝拘著禮,紋絲不動。
“哦對了。”岑慕凝少不得提示一句:“秦姑姑與王府裡的欣悡是同親,妾身會讓欣悡將她的骨灰送回客籍,總歸對她的家人是個安慰。”
“是。”岑慕凝笑吟吟的說:“太後明白這個事理,妾身就放心了。秦姑姑的身後事,妾身會讓人好好辦。若太後感覺身邊少了人不便利,妾身也會從王府挑些好的給您送來,盼著能讓您差遣以賠償妾身的慚愧之心。”
世人的重視力刹時朝門的方向移去。
太後的神情倏然冷峻,手裡的漿子也放在了一邊。“看來就是岑贇也冇能攔住她。哀家這一回,算是碰上了個硬骨頭。”
岑慕凝不卑不亢的迎著太後的目光,將事情一一申明,末端才道:“當初瑞明王府有那樣的端方,也是太後點頭首肯。現在殿下懲辦的是太後身邊的人,也算是遵循太後的懿旨。秦姑姑的屍首,妾身已經讓人送去了宮人穀。殿下的本意是……喂虎。妾身為能讓太後放心,用了毒酒,給秦姑姑留了一條全屍。”
“太後如此說,妾身如何敢擔待。”岑慕凝一雙眸子裡閃動著清冷的光。“秦姑姑汙損了太後的英名,殿下要懲辦她,妾身也很無法。”